“你是大夫?!”林四小姐惊呼,瞪大的眼睛,在黑夜里好像小白兔看到了胡萝卜,晶晶亮,充满了渴望。她克制自己咽下一口唾沫,又开始犹豫,就算是大夫,也是凡人,万一牵连了池归和那另外一个公子,岂不是罪孽深重。
遂摇头,“请池大夫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回去照着做,你们还是绕道吧!”依旧保持着他们中间一道很大的距离,不愿意对岸的人走进这个危险的地带。
池归眼里噙着笑意,一步一步走过去,“医者大道,悬壶济世,阿曼姑娘莫看轻了我。”
纳奎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看见阿曼姑娘一会儿惊吓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难过起来,对面走过来的那个人好像他们是认识的,但是他们脸上的各种表情实在不是单纯的纳奎能够理解的范围。
林杝见池归从黑夜中无畏的走过来,好像阴暗的溶洞里看见的一点光亮,给了她一个出口的希望和一份感动,那种热泪盈眶,心头满溢的温暖……
于是,事情扭转,林杝不再是孤军奋战,池归跟着他们一起去那个发现死老鼠的溶洞,一边走一边询问现在纳族的情况,还有如何发现的那个溶洞。
“阿曼姑娘不说话,是因为月神庙的密道的关系?”池归见林杝遮遮掩掩就自己猜了个答案。但见小丫头霍地抬头望了一眼他,看来他是猜对了。公子哈哈大笑,“看来阿曼姑娘的运气真是有些好!”
林杝悻悻然,瞥了眼池归,忽然发现池归后面还跟着个人,不由吓了一跳,“这位公子怎么还跟着?!”
池归也回头,见与他同行之人仍在,亦吃了一惊,“严兄,在下此去之行凶险十分,还请严公子留步。”
那个被唤作严公子的人,乍一眼看上去是长得貌不惊人,隐没在人海中无处可寻的那种普通,贵在身上有一种沉稳内敛的气质,给人十分靠得住的感觉。身着藏青布衣,腰板很直,骨气很硬。他牵着的驴两边挂着两个布袋子,听方才他与池公子的对话,想来是个生意人。
“无妨,我这儿还有一些中原地区的草药,或许能派上用场。”也是个仗义人士。
他坦然接受林杝的目光洗礼,并不像池归看她眼睛的波光流转,其实说白了这厮就是张死鱼脸。
“严公子,草药我买下,你还是不要涉险了。”林杝与他打商量。
严公子面容冷峻,不假思索地不客气回答:“在下这药不卖。”
“……”
池归听了笑声朗朗,拍着严公子的肩膀赞许:“严兄果然特别,你这个朋友我池某交定了!”说罢勾肩搭背义无反顾地往前走,身后各自牵着一头毛驴,那画面让郁闷的林杝忽然忍俊不禁,愁云散去。
纳奎在她边上小心翼翼问:“阿曼姐姐,他们是要帮我族人?他们是什么人?”
林杝就悄悄告诉他:“这两个人是蛇神派来帮助你们的人,蛇神一直都保佑着你们,所以你不要再内疚了,那件事情蛇神根本没有怪罪。”
“真的么?”
“恩。”林四小姐骗人的本事,从某一天开始突飞猛进,至今已经炉火纯青。
纳奎很高兴,而如果问他为何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林杝的话,答案就是,林杝和那两位神秘的公子用了他听不懂的语言交流,就好像是神明在说话。阿奎就是个天真的少年,因为这样的单纯,他这一生也会简单而幸福。
等到四人将溶洞布置妥当,点燃火把,老鼠的尸体付之一炬。为了防止死老鼠身上的鼠蚤逃出来,他们用干草和柴火把洞口堵住,滚滚浓烟从缝隙里钻出,好像张牙舞爪的魔鬼。
池归给了他们每人一粒药丸,宛平气候湿热,瘴气和毒物也多,在外行走难免遇到这种危险,他特意配了清肝肺防百毒的药丸,常备在身上以防万一。然后他又吩咐林杝和纳奎,“回去以后用热水把全身上下都洗干净,把村子里得病的那些人都集中在一块儿,派两个年老的负责照顾,你们年纪轻的不要随便进出,这种病多发在年轻力壮的人身上。”
林杝一一点头应下,带着纳奎先回了纳族,而池归和严公子则去附近找草药救人。随着事情的进展,林杝脑海中读过的史书还有练武时候要用的经脉学位渐渐清晰,她挑着有用的记载运用在纳族的鼠疫上,让病人的家人把病人穿过的衣服用滚烫的沸水烫煮,在每家人的屋子里外都撒了石灰。
纳族偏僻,石灰倒有,让林杝惊喜,他们在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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