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分辨得出来,娴儿今儿能拿人参,明儿就能拿何首乌、当归等各种药材,渐渐的王夫人吃着的也不过都是煮了好几遍的药渣罢了,病势不由越发沉重。
赵夫人起初还过来看看,但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更可况是两个本来就不贴心的妯娌,慢慢地也就不来了。
贺家的倒塌对她自己的独子贺锦鸿的前程也有很大影响,好在这孩子倒不执着于做官,却喜欢做生意,心思也活泛聪明,因此赵夫人便拿出本钱来让他自己到外头闯去,几个月下来倒也似模似样风生水起的。
看着儿子成文,赵夫人心里便惦记着他的亲事,哪里还有心思去管王夫人的死活,琉璃等丫鬟就算肯听使唤,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丫头也难伺候缺医少药的病主子,眼看着王夫人是不行了,几个丫头也纷纷跑去讨好赵夫人和西府里几个姨娘并大丫鬟,希图等王夫人一死自己便能过去伺候,不会被转卖或放出去。
唯有琉璃心思坚定一心求去,因她素日里为人宽厚,并未因为得宠而为难过谁,也从不指着王夫人的面子和人要这个要那个,赵夫人跟前儿也算不错,因此待王夫人撒手之后赵夫人便做主放了她家去,也赏了些银子,此是后话。
且说王夫人这里病得糊里糊涂,娴儿趁她心里不清楚,将她身边的钱财套问席卷一空,自以为有了傍身财便无所畏惧,跟着就跟西府里一个管事的男子眉来眼去勾搭了起来。
本来想着只等王夫人一蹬腿,他两个便拿着这几百两银子远走高飞到别处谋生路去,谁知那姓高的小子却不傻,留在贺家好端端的有钱有差使,没事儿常能揩揩各房丫头的油水,干什么跟她跑出去逃命去?
因此骗了她的钱又睡了她的人之后便向赵夫人告发她勾搭他,赵夫人哪里肯理这些,便将人带到王夫人床前让她发落。
王夫人病得几乎坐不起身来,一听娴儿哭诉那姓高的骗了她六百两体己银子,立时便明白了那些钱的来处,当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也不花了腿脚也有劲了,豁然起身翻箱倒柜,果然自己藏着的银票全部都已经不知所踪,连一包日常使用的碎银都跟着不见了。
当即如遭电击般整个人都打起了摆子来,琉璃忙上来扶她,她却捂着心口指着娴儿通红着一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
娴儿自知事情暴露无话可说,唯有跪在地上嚎哭不止,这里王夫人被她气得直翻白眼,挣扎着高呼了几声“作孽啊”便直挺挺地倒了过去,竟就这么断了气。
娴儿不守妇道气死主母的罪过当然不小,赵夫人这里要忙王夫人的丧事力求做得体体面面不要留人话柄,又要省钱,已经是焦头烂额,哪里还管得了她,便直接将她绑了丢到老三爷的门口,美其名曰由宗族惩罚。
贺老三爷那几个老学究一看竟有这等伤风败俗的娼妇来败坏他贺家的门楣,那还了得?当天便开了祠堂请了宗族里各位说得上话的叔伯兄弟,一帮男人举着火把一人一句骂红了眼,也都借机宣泄着南安侯府倒塌以来再各处所受的怨气。
众人噼里啪啦没头没脑一顿杖责,娴儿起先还有哭声,渐渐地人便不动了,等守着的家丁看着血肉飞溅实在吓人了上来劝说,被众人围堵在地上拼命棒打的女人早就没了命,一张脸也早已被打烂脱了人形了。
(有关女主重生在贺家复仇的内容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了,下面咱们就张开怀抱迎接新生活了哦……却说远在距离京城约莫有大半个月车程的上水古镇,最近也有了不小的动静。
据说镇东头最大最老的神秘老宅的主人回来了,竟是年纪轻轻的寡妇,带着个六七岁的孩子。
镇上人口不多,众人东打听西议论,渐渐拼凑出了那寡妇的来历。
据说她本姓董,嫁给了这宅子的主人,夫妻两个还收养了个孩子。谁知好景不长她家相公在外头做生意的时候英年早逝,倒给她母子留下了不少家财,董氏年轻又是个女流,孩子还小也难以独当一面,因此便结束了外头的生意来到了这儿,一心一意母子两个安安分分过日子。
这个众人口里议论纷纷的董氏,自然便是董惜云了。
这会子夜深人静,她正坐在新家的卧室里跟碧草两个手拉着手笑眯眯地说着体己话呢。(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