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寒冰般的眸子和肿得老高的双颊,耳旁仿佛又再次传来了刚才傅明锦痛斥他的那番话,于是,那本要为于姨娘做主教训傅明锦几句的念头立刻被他拍死,伸出手在于姨娘后背轻拍了拍,嘴里也安慰道:“馨儿,这十多年来,你的辛劳我都看在眼里,不论外人怎么议论,在我的心里,你都是执掌尚书府中馈最佳的人选。”
说到这儿时,傅修贤叹了口气:“安阳郡主被娇养着长大,根本就不通庶务,也不懂人情往来,仅仅只是短短半年时间就将尚书府弄得一团糟,那些陪嫁过来的庄子和当铺也亏损得特别厉害,当年,若非你出手帮忙,想必尚书府早就破落了……”
哟,又开始护上了?傅明锦撇了撇嘴,正准备继续出声辩驳时,却只听得傅老夫人皱眉看向被傅修贤搂在怀里的于姨娘,冷声道:“够了!”
接着,傅老夫人又看向傅明锦,嘴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明锦,刚才你说萱儿书房里有那些风huā雪月的话本?”
傅明锦看了一眼怒视自己的傅凌萱,漫不经心地说道:“祖母,我也只是听下人议论的。”
傅老夫人双眼微眯,深深地看了傅明锦一眼:“如今,萱儿的名誉已经受损,往后听到下人再这般乱嚼舌根,就该立刻将这些下人抓起来,送到我这儿来审问。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见不得我们尚书府好,非要将尚书府多年来的清誉毁个一干二净!”
傅明锦心里冷笑,尚书府还有清誉吗?
揽翠阁看着被搜出来的二十多本图文俱全的描写风huā雪月的话本,傅凌萱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身体摇了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祖母,我发誓,我从没有看过这些书!这些书定是傅晨雨那个贱人找人放在我的书房里的,就为了陷害我,你一定要明鉴啊!”
傅晨雨冷声道:“大姐,这可不是我提出来的,明明是二姐先提醒祖母,然后我才想起下人议论过这件事情。”
“对!”心里一团乱的傅凌萱眼前一亮,惊慌之下,尖叫道:“祖母,一定是傅明锦那个贱丫头不愿意我记到安阳郡主名下,所以才找了这些书来陷害我!”
傅明锦冷冷地看着傅凌萱:“大姐,你还真是被祖母和父亲宠得看不清自己身份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两个男子亲热,失了清白,又是一个姨娘生的庶女,除了漂亮的容貌和被人吹捧出来的才华,没有为国为民做出一件有利的事情,凭什么能记到母亲的名下?更何况,这还是我十三年来头一次来到揽翠阁,我又如何找来这些书陷害你?”
傅凌萱紧紧地咬着嘴唇,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来,愤怒地看着傅明锦。傅明锦明知大公主府赏菊宴上发生的那件事情是她的耻辱,她只恨不能时光倒流重新来过,偏偏傅明锦动不动就提起这件事情,这般地戳她的心窝子!
“萱儿!”于姨娘奔到傅凌萱身前,取出绣帕,双手颤抖地擦拭着傅凌萱的嘴唇,泪水不停地流出来:“娘知道你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有心人设的计。毕竟,你是尚书府最尊贵的小姐,才貌俱佳,所以才会有人一连再地针对你设下各种圈套,只为了毁掉你的清白……呜呜……娘的萱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无时无刻都处于被人设计栽赃陷害中……”
接收到于姨娘眼神示意的傅凌萱,任由自己的脸颊在于姨娘有心的擦拭之下变得一团红,一团白,一团青的,泪眼朦胧地看着傅老夫人和傅修贤,哀声道:“祖母,你是看着萱儿长大的,对于萱儿的为人你是最清楚的,萱儿连诗词歌赋的书籍都翻看不完,又怎会去翻看这些害人的书啊!”
“父亲,父亲,你说一句话啊,萱儿可以发誓,萱儿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傅凌萱右手举高,毫不犹豫地发下毒誓:“苍天在上,若我傅凌萱今日说的话有一句是谎言,那么,就让我天打五雷劈,死无葬生之地!”
傅明锦冷笑,显然,自从大公主府来了这么一出毒誓后,傅凌萱敏锐地察觉到了毒誓利用得好了,对她能起到绝佳的效果。瞧,此刻,傅老夫人和傅修贤两人都动容不已,看向傅凌萱的目光不再像刚才那般冷漠,而是多了一丝丝愧疚和喜悦,而于姨娘则搂着傅凌萱的身子哭得不可自抑,垂下的眼眸里偶尔闪过一缕精光和恨意。
就连方姨娘和岚姨娘母女四人也都一脸动容,只是,傅霖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