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想了想,“萱姐儿,这件事你便交给祖母吧,定尽快替咱们景哥儿办妥。”
这样的事,赶早不赶晚,大房和二房虽然明面上未说,可心底却是盼着要分三房这杯羹的,趁着元景的消息还未走漏风声,自己借口长平和三儿媳妇入梦,求着老大和族中的长老将这件事办了,才是正理,这样将来入了黄泉,也好交待得过去。
明萱心中一件大事落地,顿觉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她满脸笑容地和朱老夫人叙了会话,又商量了下明日去辅国公府的事宜,见天色不早,才起身离去。
这一夜百感交集,辗转反侧终至天明。
第二日晨起,明萱洗漱过了,便过去安泰院与朱老夫人一道用早膳,辰正敲过,管嬷嬷便进来回禀马车已经套好就在院门口候着了,她便扶着祖母的手臂出了门。
辅国公府与永宁侯府隔得并不算远,一路上朱老夫人与明萱说说笑笑,很快便就至朱府门前,因先早便去过帖子,早有辅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等候在二门上,迎着朱老夫人下了马车,又特特地为她备下软轿,穿堂过了二门,经由青石板铺成的大路蜿蜒前行,过了不多久,便停至辅国公夫人的屋子门前。
媛姐儿听到动静忙迎了出来,先是给朱老夫人行过礼,然后便拉住明萱的手再不放开,“祖母说你今日会来,我大清早就在这儿候着呢,萱姐儿,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说,等你待会见过祖母,咱们两便去我那说话去?”
她这话说得大声,屋子里顿时便响起一阵笑声。
尚还隔着层珠帘,辅国公夫人宏亮的嗓音清晰地透了出去,“瞧瞧她们姐妹好得,不过几日未见罢了,便又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了,啧啧,若是不知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才是亲姐妹呢。”
妃色的玛瑙珠帘掀起,辅国公夫人领着朱家几位夫人迎了上来,她上前扶住朱老夫人,一边又笑着对明萱说道,“好了,萱姐儿与舅祖母已经见过了礼,我老婆子便不耽误你们姐妹两个说那好多好多的话去了,快去宁馨园玩耍去,等到了用午膳时,我再着人去唤你们。”
明萱便转头去看朱老夫人。
朱老夫人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既然舅祖母发了话,那你快去吧。”
媛姐儿便笑嘻嘻地冲着屋子里的长辈福了一身,然后拉着明萱的手便往外走去,辅国公府的亭台楼榭甚是幽美,如今天气暖和,园中景致又与冬日不同,两个人一边赏景,一边说着别后闲话。
媛姐儿说,“听说芍姐儿与我家三表哥的日子定下了,是在明年三月,昨日我祖母还说,等你们姐妹一个个地嫁了,姑祖母便要孤寂起来了。”
明芍之后,顾家这一辈便没有女孩儿了,世子膝下倒是已经有一位嫡女,可到底隔了两辈,年纪又小,平时并不养在身边,与朱老夫人并不亲的,到时候无人陪着她老人家,说孤寂自然是极孤寂的。
倏地,媛姐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压低声音笑着说道,“你不知道,这门亲事议得……我姨母可焦躁了,上两月时几乎三天隔两日地上我们家来寻我母亲诉苦呢。
论起来,她是怕你家二伯母太过精明利害,又觉得芍姐儿不够稳重,可我姨父却偏偏看好这门亲事,听说是你二伯母出手大方,送过去好些绝版古籍将他收买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明萱嘴角微翘,当时她卖那座金针夫人亲绣的屏风时,曾透露过安国公喜好字画古籍,果然过不多久,二伯母为怕明芍婚事生变,便将她屋子里的那些珍籍先先后后换去了不少,没想到安国公还真的被这些东西笼络住了,坚持要结这门亲事。
但自从明荷嫁后,明芍对她的态度却也骤然变了,虽不至于亲近,但却知礼懂礼了许多,不似从前那样一副瞧不起人模样。
她想着,变笑了笑说道,“芍姐儿不过是年轻气盛,行事略有些莽撞罢了,二伯母那样精利的人,既然与安国公府定了婚期下来,自会给芍姐儿请教习嬷嬷来的。”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的梅林便传来一阵叫好声,“探花郎这诗做得好,这等文才,不愧能在金銮殿上获得皇上青睐啊!”
有人忙道,“哪里哪里,朱兄过奖了。”
这声音清朗,本该是春风得意的,可却不知为何带了几分苦涩。
明萱的脚步微顿,“探花郎……”(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