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这送来的礼物都堆满了偏殿。”飞翠一面收拴堆成一团的匣子,一面从中挑出几样最好的礼物收了起来。将其余的那些放在了一旁,预备留着打赏宫女太监们。苏离在一旁坐着,冷眼瞧着她婀娜的背影,忽而抚额轻叹“这些劳什子,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去?”
飞翠回眸一笑“也不要多大会功夫,只是可惜这些锦缎不能给二皇子做衣裳,这是上好的苏绸,摸上去和蛋面一样光滑,给小孩子做里衣是最好不过了。”过了这个冬日,苏离就出孝了,但周衍却有三年的孝期。
说是三年,其实严格算起来只有二十七个月,在这些个日子里,周衍不可能穿锦缎做的衣裳。苏离只得命人选了上好的松江棉布替他做里衣,好在这孩子不似旁人那般娇气,也极少有挑剔的时候,倒也算是省了苏离不少的心思。
只是,始终有一件事,盘旋在苏离心头,令她格外的烦恼。
那就是,这孩子已经将近一岁了,却仍旧不会说话,连含含糊糊的音节也极少说,成日里咧着嘴笑,也不像是不会讲话的样子。原本苏离也不急,但三皇子已经越来越得皇上的欢心,令她充满了危机感。
这些日子不时传来三皇子聪明伶俐的传闻,甚至有人说,三皇子已经开口叫了父皇。无论这些传闻是真是假,都叫苏离有些不安。周衍是否能成为太子,最最关键的,还是皇上的态度,现在谁能率先讨得皇上的欢心,谁就能拔得头筹。
虽说皇上已经表露出了立周衍的意思,但凡事不可大意,越是这种时刻,越是要小心谨慎。否则,一步行错,前功尽弃。她的同盟实在太少,能够依靠的,唯有苏家。但苏家族人散落各地,早已不管朝堂之事,现如今唯有苏楼还能出力,只可惜他这些日子一直赋闲在家。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和陈阁老家结为姻亲后会有助力,不过到底如何,还待仔细瞧瞧。
苏离可不敢太过乐观,凡事只能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宫中,毕竟是瞬息万变,容不得她异想天开。除此以外1还有一人一周彻。只是可惜苏离对于此人几乎是完全不了解,不知他的势力,更不知他的野心在何方。
但是,苏离并不讨厌这个人。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化们或许会成为朋友。自然,这只是苏离一厢情愿的想法,那人心中作何想头,她根本不知情。不过,他已经对苏离释放出了最大的善意。
那日苏离偶然提起她的生辰在冬月二十四,周彻有片刻的失态。
第二日便有小宫女送了一个匣子来。那小宫女是模样虽说清秀,可绝对是扔到人堆里寻不出来的类型,再者就是脚步轻盈,显见得是有些武功在身。
苏离心知肚明,这必然是周彻在宫中安排的暗线。不过他就这样将她暴露在她的眼前,到底是对她的信任,还是暗线太多,根本就不在乎这一个两个?苏离没有深想,更没有去追究那小宫女的身份,这才是对彼此最好的做法。
打开匣子,大红的锦缎里,静静的躺着一块雕成羊的玉,活灵活现,巧夺天工。
苏离也承他的情,将这块玉挂在了脖子上,不曾想,这块玉竟是世间少有的暖玉。在这冬日里,时常能感受到它的温暖,就好像,那个人在她手上,印下的轻轻一吻。在此之前,苏离从未幻想过这人会对她表露出一星半点的善意,可是就在那个晚上,他将预防天huā的药交到她手上开始,有些什么,分明是不一样了。
然后就是九天阁上的偶遇,他们并肩立在屋檐下,看着那雪huā纷飞。
还有他那句听起来意味深长的后会有期。
想到这里,苏离脸上一热,一回头,就见倚红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更觉窘迫。但转念一想,周彻或许是爱慕她的大哥,同周御一样,不过将自己当做替身,一转眼脸色又冷了下去。倚红瞧着,不觉大奇:“这是怎么了?一个早上,变了好几回脸?”
苏离呸了一声,白了她一眼“你不干旁的事,成日里就盯着我的脸瞧?”“那是!”倚红满脸的自得,理直气壮的笑道:“谁让我们小姐生得这般水灵,少看一眼也不成,只得时时刻刻盯着,还嫌不够。”
苏离横了她一眼,没有做声。端着热热的茶饮了一口,托在手心好一会,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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