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说,宣阳侯及魏大人体恤兵将这乃大周国数一数二的,林姑娘何必拿此话来说?”
“林姑娘,我们跟随宣阳侯征战时,您恐怕还未从娘肚子里生出来呢!”
众人大笑,林夕落也不介意“善心总要有善得,你们回报这账目,不用我说,但凡是会数数的都听得出来怎么回事,从今往后,这规矩要另立。”转身看向齐呈“齐大管事,您觉得如何?”
“林姑娘,这不合适吧?”齐呈连忙道:“这旧例已有年头,何况魏大人并不在此,此事不如回去问一问魏大人再定?”
“您如若凡事都请魏大人拿主意,那何必还让他另选人来管账和粮仓盐行?”林夕落这反问一句,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了,本都以为是魏大人派人插手,难不成是齐大管事请来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无论如何,这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来管他们,俩字:荒唐!
齐呈回驳不了,林夕落则让侍卫拿来笔墨,亲自一张一张的写,写罢便让齐呈当众念,齐呈躲开,林夕落则一直刚刚嚷嚷最欢、嗓门子最大的管事道:“你念!”
“老子不识字!”
他这般说完,所有管事接连爆笑,林夕落冷哼,吩咐一旁的侍卫,侍卫拿于手上,站于草棚正中,开口念道:“随军一年,月粮一碗、铜钱一吊:随军两年,月粮二碗,铜钱两吊:随军三年,月粮三碗,铜钱三吊以此类推,此乃无论做不做工,都可得之物,额外为粮仓做工,计活另算,兵将家属同此”
这规矩念出,却让所有人都惊了!
这不是在克扣,这是在阔赏,这里随军的年头少的也有五七载,门外听着的那些苦力顿时唏嘘不宁,各个不敢相信的议论开来!
侍卫念完,管事们顿时愣了,本以为这林姑娘来此是为了查亏空,可孰料亏空未查,反倒是先赏了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有议论的,也有看向卒呈的,齐呈也有些惊,这位林姑娘到底想作何?
林夕落由着他们议论,待声音渐落,才吩咐侍卫道:“把这些贴至门外,有不识字的,就让识字的给他们念来听一听。”
“是!”侍卫每人手持一页,拿至门外,刚刚那大嗓门子管事立马急了“林姑娘,您这到底要我们如何?您倒是给个痛快话!”
林夕落看着他们,口中道:“都是一起摸爬滚打死人堆儿里闯出来的,瞧瞧这些苦力们,再看看你们,脑满肠肥、各个都只当此地界是伸手就能吃上饭的有多少人?不琢磨琢磨这饭能不能吃一辈子?”
林夕落站起身“粮仓中干活的,各个瘦骨嶙峋,只给一口饭吃,这是谁吩咐的?”
“以往就是如此。”另一管事的上前回“连年战事,伤残太多,如若都依着姑娘这番给银子,宣阳侯府也给不起啊!”
“只寻思拿,不寻思赚?”林夕落指着这片空场“上百亩的地,只寻思存粮、不寻思种粮?即便不寻思种,就不会将这地儿做点儿别的?”林夕落看着最胖的那个管事“你是这粮仓里管何事的?”
胖子的脸肉滚滚,一拍胸脯道:“管收粮。”
林夕落续问:“那这粮仓现在有多少粮?”
“起码也得有个”胖子声音渐弱,捂着脑袋想半晌“起码也得有个万斤不是,十万”磕磕巴巴,他索性一拍脑门“反正到不了百万斤。
不等林夕落发话,旁边已有人踹他“你个死胖子,粮都被你吞了肚子里了,收粮的连数都不知道!”
胖子立马嚷嚷:“我怎么知道,我本就不识数!”
众人哄笑,可笑后瞬间就平静下来…这粮仓亏在何处?就亏在他们不管,这huā销为何大、收入为何少?各个都说自个儿贪魏大人半个铜子儿都不是人养的,可这事摆在眼前,谁都没了底气。
林夕落瞧见众人已有转变,则走出这草棚子,开口道:“这粮仓一共有多少粮垛?每一粮垛中能存多少粮食?阴天下雨有多少损耗?你们可都知道?来送粮的,你们可亲自看着秤?亲自将粮过了争这些都不看着,提“管事。这二字,脸上就不觉臊的慌?”
林夕落直接走一粮垛前,从侍卫手中拿过刀,顺着粮垛的木板划…
开,米粒簇簇流出,其中夹杂着沙土、石子儿、甚至还有泥,众人面色赤红的空儿,却听一阵叽喳乱叫,一片灰蒙蒙的玩意儿窜来,齐呈头皮一炸,耗子?
林夕落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