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觉对林忠德隐瞒此事不妥,便是点头道:“确有此事。”
“混账”林忠德猛拍桌案,“这府里已经破散一摊,你欲落井下石?这是往我心口上戳刀子啊你”
林政孝面色涨红,却说不出反驳之言,林政辛也愣了,刚刚的确乃他说起林政孝在外寻宅,却未成想被老爷子叩了帽子?
林夕落心中苦奈,她就知凭借林政孝的性子,有一说一,不会遮掩……
“祖父。”林夕落迈出一步,行一大礼,林忠德冷瞧她一眼,别过头去,却又觉如此不妥,出言道:“你有何事?”
“祖父莫听众人胡言乱语,何来破散一说?孙女敢言,府中无事。”林夕落如此话语说出,却让所有人都愣了,林政辛瞪大眼睛呆在原地,无事?他这说破了嘴皮子成了胡言乱语?这九侄女疯了吧?
林政辛欲出口,却被林夕落狠瞪回去,林大总管即刻出了正堂,守于门外,不允任何人靠近。
林忠德眉头拧成一道深沟,思忖片刻,一指林夕落,“你继续说。”
“孙女与五姐姐的及笄之礼,来往宾客众多,二姨祖母为给孙女与五姐姐将此礼办的好,增大了排场,这番劳累着实辛苦,她身子突然出了变故卧床不起,与钟府定亲之事根本未有,即便钟府有意,也与长房无关,都乃外人误解了,否则长房之事非大夫人做主,怎会让个姨太太出面?那也不合规矩?”
此事抛开长房,自可收回几分颜面,那日虽说商议定亲议程,可还未等商议就散了,不如一口否了,也借此把二房踢出局……
林忠德审度问:“依着你这么做,这就无事了?”
“若说府中无事,倒也有一事乃祖父应当劳心,大伯母身子虚弱欲静养、二姨祖母病卧不起,三伯母与六伯母要近身伺候,如今这府内少了管事的人,林府偌大的内宅,可少不了个主心骨。”林夕落这般说完,所有人都沉默无语了。
不提魏青岩插簪,将钟家的婚事否了,以二姨太太生病为遮羞布,把此事完全的盖起来……
林忠德思忖这二日进宫之事,再比对此法是否可行,可还需一掌内宅之事的人,那左右算去,这院子里岂不就剩林政孝之妻胡氏了?
林忠德正过身子,仔细打量着林夕落,这一刚刚及笄的丫头,哪儿来如此多的心眼儿?
林政孝对夕落说出这一番话语惊愕难信,他本以为夕落跟随至此欲流泪诉苦,找老太爷诉诉委屈博份同情,他之所以带其一同来到“孝义阁”,也是怕老太爷问起出外赁宅,夕落为一丫头,掉两滴眼泪,兴许老太爷心一软也就点头了可……可林政孝没想到,自家这闺女莫说眼泪未掉,反倒替老太爷出上了主意?她不会是希望胡氏出面当撑管内宅之人吧?
林政辛心中仔细想想,也觉林夕落此举乃合适之策,刚刚老太爷不也说起钟家被赐婚,绮兰不会嫁过去,这事牵连太大,在为林府寻遮掩脸面的由头?但胡氏当家,那位贤良嫂嫂,可做得了?
林夕落站在一旁不多言,任由三人仔细思忖,半晌,林忠德才喘口气,“那依着你的意思?该由谁来做这内宅的主心骨?”话语道出,目光带着审度鄙夷,无非是来争这府里的管事权,却说的那番慷慨大度。
“祖父问孙女?”林夕落歪头看他。
林忠德答:“问你不得?你欲要何,不必再绕弯子,直接说出既可,与老夫斗那份心眼儿,你还太嫩”
林政孝的脸瞬间涨红,林夕落摊了手,“孙女不知祖父此言何意,孙女未想为母亲争这掌权的位子,因她为人太过良善,做不得整天打人板子、抽人嘴巴子的腌臜狠活儿,孙女本人还在为您六十花甲之寿雕百寿图,也无这空闲功夫。”
此言一出,却是让三人都瞪眼?不是胡氏?还成了谁做此事谁狠了?这让人如何安置?
林政孝瞧出林夕落卖关子的模样,也知老太爷已忍至底线,催促道:“童言无忌,夕落,你有何主意不妨与你祖父直说,年幼言轻,他老人家不会怪你。”
林忠德冷哼瞪着林政孝,这话说出,他纵使想怪也怪不得?否则不成心胸狭隘之人?林忠德脸上已有不耐,林政辛连忙为其沏茶倒水,嘴上催促林夕落道:“九侄女,你快说,莫再为此卖关子。”
林夕落也知此时不宜再拖,停顿一刻,言语道:“林家少一拿得起、放得下的主事人,祖父续弦,有何不可?”
此言一出,林忠德一口茶水喷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