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梦……
我抬头看向窗外,窗外火光已经消了,蓝紫色的天光透过菱形的窗棂洒进了屋里。
房间的正中央,跪人俑连枝树形灯还摇曳着微弱的烛光,无恤和高僚也还埋头在沙盘前,小声地推演着什么。
齐公会杀了阿素吗?我想起梦中阿素眼角的三枚血翅,心中忽的一揪。
寺人毗当初制“绮姜翅”利用的是齐公对绮姜的一份畸情。他许是想着,齐公当年是万般无奈之下才送了心爱的妹妹去了楚国,如今他若睹物思人,便不会再将贴了“绮姜翅”的我们也送给楚人。后来,事情的结果虽然和他想的一样,但齐公留下我和阿素的原因,却是因为他借“绮姜翅”认定了我和阿素是陈恒的暗子。对他而言,也许把暗子送出去,倒不如留下来关押审讯或者干脆杀掉来得更好些。
昨晚阿素被押去了哪里?梦里的一切会不会都是真的?
我愣愣地坐了一会儿,转头望向房间中央的无恤。
无恤似是感知到了我的目光蓦地把头转了过来,他冲我眨了眨眼,然后送上了一个温柔的微笑。高僚顺着他的视线也转了过来,最后笑着拍了拍无恤的肩膀,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开门走了出去。
“睡得可好?”无恤放下手里的朱漆竹签走到我身前,低头拂开案几上的碟盘坐了下来,“怎么流了这么多汗?是太热了吗?”他一边说一边扯去自己盖在我身上的外袍,“昨晚见你睡得深,我怕夜风太凉就没敢开窗,哪知你是个小火炉,出了这一头的汗。”
“我刚刚做了个恶梦。”我捂着胸口,感觉陈逆那一剑真的刺中了我。
“做了什么恶梦?”无恤拨开我被汗水粘在脸颊上的头发。
“没什么,醒了就忘了。对了,你们商量出什么来了吗?昨晚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见过齐公了,他答应三年之内,齐国绝不会干预晋国的事。”
“嗯,高兴了吧,这事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齐公今日早朝会向朝臣们宣布陈恒谋刺君主的罪状,然后当殿擒拿他下狱。右相阚止会领三千临淄城守军和高氏联手,在今日日落前把城里的陈氏族人都控制起来。”
“宣布陈恒谋刺?你们抓到刺客了?”
“昨日行刺齐公的人看身手应该是陈逆,但是我们找不到他,也找不到证据,就另抓了一个陈氏的人充作了刺客。”
“这样也行吗?”
“只要齐公认定是他,又有谁敢说不是呢!”
“那今日,我们要做些什么?”
“我要随身保护齐公的安全,而你要做的就是去点将台等我。”
“为什么去点将台?”我握着无恤的手抬头问道。
“为了以防万一。”
“我不去!我要扮作寺人和你们一起上朝!”
“真是睡糊涂了吗?你上朝去做什么?要是待会儿朝堂上动起武来,我为了护着你,可是会把齐公丢掉的。到时候,你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划落了空,可不许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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