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辛晨在自已的坐位和侧殿殿门之间比划了一下距离“还差这么远,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孩子,你听我说,她当初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外公大人又要开始抒情了。
“苦衷吗?那么这个苦衷又是谁造成的?如果不是你这位父亲”辛晨迎着他不再掩饰的慑人目光,毫不退缩“如果不是你逼着她去利益联姻,那么,她就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堂堂正正的生下我,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这样的她,能有什么苦衷?
而我,又怎么会在二十年之后面对生死未卜的她,面对你随口一句“如果”在生恩与养恩之间做出选择?
我真不明白,明明你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之一,为什么却可以冠冕堂皇的让别人负责后果,却不想想自己的错误?!”
一连串的是质问让外公大人哑口无言,他手用力的捏着琉璃盏,恨不得捏碎它最终却是温柔的放开,沉默的站起身背着辛晨,望向窗外的天空。
辛晨的目光在那琉璃盏停了好久,直到上面人为的水汽消失,才继续开口道:“哥哥跟我说过“如果享受了权利,就要承担责任和义务”母亲能住在这么华丽的琉璃宫殿,做着她的琉璃公主,利益联姻也许就是她需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吧,这也不能全怪你……”
辛晨突然把话又绕了回来,帮他说话,让老人家彻底糊涂了,转过头看她。
她耸耸肩:“其实,我没有讨伐外么你的意思,也没有想要怪鼻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们首先是你的亲人,然后,才是你的棋子。”
“我没有把你们当棋子“他嘶哑着声音。
“介于你信用不佳,我不相信你的话了”辛晨撇开脸,自顾自的说道“救我母亲的事,我想跟安娜贝尔姨妈商量一下。老实说,我不想就这样送死是没错,但也不会对亲生母亲见死不救,就算有些因素不可控,我养父母养了我二十年,就我一个女儿,你总得让我安排一下吧,不然他们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忍不住鼻子发酸,爸爸妈妈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能对她那么好,让她从小到大感受到的只有幸福,为什么到了这里,明明是真正的血缘至亲,却还要斗智斗勇?
“好,那你去看你母亲吧,她就睡在左殿,我我去叫你安娜贝尔姨妈过来,过来陪你。”数次交锋完败的外公大人,看她又快要哭了,哪里还敢待着,找了个借口,狼狈走人。
其实,他料错了,辛晨一向是下“雷阵雨”的,要哭不哭的这种情况,她一般都能自个儿憋回去,从不玩伤风悲秋的戏码。
所以,等他老人家前脚出了门,辛晨就自个儿用尾巴“站”了起来,辨别了一下左右,然后朝左殿游了过去,一边游,一边张望着沿途的雕粱画栋,暗自感叹亲生母亲的艺术造诣~
她咋一点都没遗传到呢?
游到殿门口,辛晨发现并没有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琉璃支架的锦绣屏风。从之前的各种只言片语里,她猜测母亲如今应该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但是,为了礼貌,还有给自己壮胆,她还是站在门口,1【、
声的自我介绍:“那个,我是辛晨,辛夷的辛,晨是早晨的晨,呃,也许你不知道我这个名字,不过,他们都说你是我妈妈,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说罢,她认认真真的对着屏风重重鞠了一躬,才慢慢绕过屏风,游了进去,房间并没有想象的大,所以,她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正对面崭上的母亲。
没错,是“坐”只是除了右手,她全身都包裹在一层淡蓝色的琉璃中一她唯一露在琉璃外的右手此时正成不正常的焦黄色,但包裹在琉璃中的却完好无损,这层琉璃应该是她在突然被袭击的时候,反射性的自保吧?
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嘴角还微微露着笑容,三分端庄四分雍容,余下的却有几分狡黠,微眯着眼,在琉璃中显得愈加神秘。
辛晨轻轻游进她,走到塌边,观察她的两只手,发现她的左手自然的置于膝上,而右手却是优雅的抬起,不像是被迫屈起的,倒像是在接受谁的吻手礼似的。
莫非就是这么遭暗算的?
摇摇头,辛晨觉得这种工作还是让给哥哥或是外公这种“专业人士”去想好了,她来是为了救人,所以,还是干正事吧。
唔,如果撇开右手不看,她的母亲此时看来更像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塑,而不是一位病人,那么,她要救人的话,要从哪里开始救呢?
这层琉璃,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拆掉,究竟是因为它的保护作用呢,还是因为没人能拆咧?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想找个人问问,才记起来外公刚才落荒而逃了,真是的,这也太不负责任了,让她来救人,说了那么一大通有的没的,却也没一句跟她说到正事儿上!
再联想起自己的通讯器,辛晨左顾右看了一下,忍不住偷偷拿出来翻翻,她刚才也是随口猜的,可不想真的被封锁啊,希望有生物脑的露娜技术足够高端的说,谁知她试图拨了几次纪伯伦的通讯,都没拨通,卡罗尔兄妹的也不行,倒是随手按的蓝依的,拨通了!
他们技术倒是够全面,对外一律不行,对内畅通无阻,辛晨无语。
“发现你最近总是主动找我嘛!”那头被骚扰的蓝依开口了。
辛晨知道他被殴打了,脾气不会好,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我想问问你,我母亲身上包的这层琉璃是怎么回事,是她自己包上去的么?”
“是。
“那现在为什么没拆下来?“当然是因为拆不下来”蓝依回得的很顺“强化你的基因,一部分是因为要植入给她,另外,就是希望你能够学会她古法琉璃的制法,把她身上那层琉璃录下来。”
“什么古法琉璃,琉璃不就是玻璃么?”某人很小白的问。
话音刚落,通讯器那头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