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这是这个月吃饭的花销,我们小姐让我来给绣坊结一下,哦,还有,小姐她说了……下个月开始,我们如意绣庄的中饭就不在您这儿预订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赵老板啊,您可千万别误会什么,小姐她无论如何都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许是,许是她最近心里有什么不舒坦的也未可知。唉,小姐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我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她……”阿平说了一大通,最后又突然戛然而止,尴尬地笑笑,“没,没什么,我看我真是年龄大了,变得愈发爱碎嘴了……”
“不妨碍的,阿平。”赵信良苦涩地笑笑,亲手拿起了阿平放下的那包银子,随后无奈地笑了笑,“我想我大概也知道什么原因了,阿平你回去之后不必因此去疑问你家小姐。嗯……也请你帮我带句话到她跟前——之前是我多虑了,请她放心,从今往后我会自觉点,不会再存什么别的念头了。”
到底是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吧?也对,像自己这样粗俗的,她怎会瞧得上……所以发现了一点点端倪之后,就立马掐断是正常的,她做得一点也没错,换做是自己,说不定也会如此呢。
赵信良如是在心里勉强安慰自己道。
“哎呀,赵老板,您何必……”
“不用再说别的了。”赵信良摆摆手,深吸一口气,勉强撑着笑,“我早该有自知之明的。”
阿平叹了一口气,随后摇摇头离开了千禧楼。
等她把话带给任氏的时候,任氏什么也没表示,只让阿平出去干别的事,没她的吩咐不准进来。
其实,厢房里头的任氏,正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狠狠地哭,只是静得一丝声音都寻不到。
她用力地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直至牙印深深地陷了进去出了血丝,她都未曾觉得疼痛……
目的达到了,她的目的终于达到。
尽管他的退缩并不是因为自己述说的那段往事,但不管是因着什么,总归他们从今往后,都只能是陌路。
这样可能会有点疼,但是时间一久,终归是会好的,是的,她相信,一定会是那个样子的。
这厢,在任氏极其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赵相宜小盆友正在回廊里来回地踌躇着,碰见阿平的时候,她悄悄地指了指厢房的方向,用极低的声音询问阿平道:“你老实告诉我,真的不能进去么?”
阿平猛地摇头,也同样小声地警告赵相宜道:“我的小祖宗,你可是千万得听我的劝告,别进那间屋呀,不然一会,我可保不住你呀,乖啊,回去继续练习。”
赵相宜瞬时嘟起了小嘴来,极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哦对了,你刚才不是从我爹那儿回来么?可是我爹说了些什么让师傅不高兴的?”赵相宜仰头继续询问。
阿平踟蹰了会儿,见赵相宜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告诉她也无妨,于是便把赵相宜拉到了楼下,见四周无人,才是悄悄地把在千禧楼发生的事告诉了赵相宜。
赵相宜听后大惊,她不是不知道任氏与父亲最近在闹别扭,但她并不知道二者已经闹得这么严重了事态照着这样发展下去,凭着二人的性子,这事准吹了没戏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给他们个坦然面对彼此的机会,否则都还没开始就强硬地结束了,这对他们而言也太不公平了”
“你在那叽叽咕咕什么呢?”阿平没听清赵相宜小声嘀咕的话语。
赵相宜摇摇头,匆忙地说了句:“没啊,什么也没有。那个……我,我人突然有点不舒服,我要回家一趟,就拜托你跟师傅知会一声了,师傅现在想必也没空修理我的”话毕,赵相宜便一溜烟地跑出了绣坊。
她一路疯跑着回了家,赵弘林今天正好休沐,她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冲赵弘林的房间喊:“哥哥,哥哥你快出来,十万火急的事啊”
赵弘林写字的手忽然一顿,立马放下了所有的事情急忙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站定之后,见赵相宜正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原本心里的焦虑与担忧不禁渐渐放下了一半:“什么事?毛毛躁躁的你。”
方氏正在厨房里择菜,见状也是插嘴进来说了赵相宜一句:“你呀你,现在见天地在外头疯,眼瞧着弘林就要参加秋试了,你还净给哥哥添乱呐?”
“奶奶,您还真别把话先说得这么满哦,这事可是老爹的大事,并非我在胡闹嘞。”赵相宜...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