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她受苦受难。
可现在,她在里头,他在门外,他们仅隔着一扇门,即将重逢,但彼此之间却如同隔了一条长河这么远,难以触及。
他从未想过,再次见面相聚,会是这样的光景。
他还没有声名大噪,她也未能安好地等待的归来……
“宛瑶,开门,我你在里头。”赵弘林的声音较之三年前,变得稳重了许多。但齐宛瑶依旧能够辨认得出,她瘫坐在门边,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听见这句话后,浑身颤抖得厉害。
耳边只有凌乱不堪的声音,她已渐渐开始听不清赵弘林的声音,她只听得见紊乱的呼吸声,低抑的哭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风声
“开门,相宜,我听见你的声音了,给哥哥开门”赵弘林开始敲门,准确地说,是急不可耐的拍门从他的声音中,赵相宜难得地品出了一丝狂躁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赵弘林,故而她不敢开门
生怕开了门过后,赵弘林闯进厢房来,面对这样羸弱不堪的齐宛瑶,二者闹得不可开交
哥哥在她的心中一直是神圣理智的,她真的不想看见那样疯狂而失态的哥哥
齐宛瑶泣不成声,只捂着的嘴巴狠狠地哭,眼泪一颗颗地砸落在她刚换上的桃红色苏绣缂丝夏衫上,显得那样妖娆诡异。
赵相宜的心里也很乱
身边是齐宛瑶那悲伤无助的哭声,门外是哥哥赵弘林焦急失态的拍门声,她生生地牵挂着这两人,可是此时此刻,她手上也没了一点办法,不要怎样做,才可以让这两个人当作也未发生过一般地好好相处着
正当场面闹得有些不可开交之时,门忽然被人撞开了……
赵弘林由于过分用力,整个人险些一把栽进来
齐宛瑶正蹲坐在门边哭泣,听见开门声后吓得像是一只惊弓之鸟,瞬时站起了身子来往里跳开
赵相宜也怔怔地站起了身子,透过自身朦胧的视线,她看见了赵弘林异于常日的样子……
通红的双眼,像是一只起了杀心的猎豹那样的眼神,微微发抖的嘴唇,牵动着他的心……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浑身在轻轻地颤抖,却也看得出他在极力地克制。
哥哥永远都一副这种模样,即便面临着天塌下来的危险,他也不容许完全丧失理智。
在赵相宜打量赵弘林的同时,赵弘林也在同样地打量着正捂着脸哭泣的齐宛瑶。
她穿一身桃红色的夏衫,身形较三年前抽高了一些,模样身量与想象的差不了多少,只是那眼里的神采,以及浑身的气质却减弱了许多……他多么多么希望适才在家中听到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宛瑶。”赵弘林几乎是颤抖着叫了这么一声。
赵相宜的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她不忍再看,别过脸去狠狠地哭了几声,随后跑出了厢房。出门的时候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任氏,赵相宜心里一动,忽然主动地抱住了任氏,嘴里呜呜地哭着,心里难受得紧
厢房里,齐宛瑶忽然颓丧地坐在了地上,埋着头嘤嘤地哭着,嘴上含糊地一直在说你走吧……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赵弘林仰头极力地把眼里的泪给硬逼了,双拳攥得更为紧了,他想上前去将这个少女带离,可双腿却像是在原地生了根那样,动弹不得分毫
厢房的门忽然被赵弘林反手关上了
里头不知发生了,只听见齐宛瑶那渐渐变大的哭声。
大人们呆在外头不禁有些担心,这时赵相宜的情绪已经慢慢地平稳了一些,瞧着里头的动静,也是缓缓地安下了一颗心,但愿经过这么一次痛彻心扉的面对面,两人可以把彼此心里的伤痕修补好……
不多时,厢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赵弘林亲自牵着齐宛瑶的手低头走了出来,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甚至没有去看他们一眼,而齐宛瑶,则双目无神地被赵弘林牵着,脸上泪渍犹在。
“哥哥……”
“弘林……”
赵相宜父女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这么一句,可赵弘林依旧没有反应,只拉着齐宛瑶一路往家里的方向走。
夏日的傍晚很是闷热,赵相宜的额上满是汗水,可她却依旧觉得浑身冰凉得紧。担心二人会出事,她立马挣开了赵信良的手追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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