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无奈。心里微感歉意,人家好歹是纵马几十里赶来的。“王爷,我有话想跟你说,能不能让他远点?”
晋王还没有回答,有德大声地说不能,你不有多少人想杀王爷?我不能离开三丈。”
阮碧震惊不己。
晋王摆摆手,说有德,你远点。”
“王爷,你太由着她了。”
晋王微微恼怒,横他一眼。
有德恨恨地瞪阮碧一眼,一个纵身,又跳到树上了,窸窸窣窣声远去。
“他现在离我们有五丈,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你想说?”
“很多人想杀你吗不跳字。
“还好,回京城后少了很多,在兴平城的时候,最多一回,一天来了十八波。”
他表情很平静,阮碧却听得心里难受,说那你只带有德一人呢?”
“我总不能带着一帮人来看你?”晋王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只有德离我近点,余庆等人在五十米以内静侯,周围还散着很多人。我每回出行,前后几十人护卫,你不必担心。”
阮碧有种要晕的感觉,这人究竟过的生活?
“你怕了?”
“怕。”
“怕也晚了。”晋王扬眉,带着一点得意。
这种亲昵的口气让阮碧心里一颤,仿佛一股暖流淌过,忽然很想哭。到这个世界半年了,一开始卧病在床,无人问径。而后被囚居东厢房,三名恶奴环伺。再后来虽得自由,却又差点被认为妖魔附体。接着紫英真人的利用之心、谢贵妃的陷害、大趁机要许她给瘫子外甥,阮弛的虎视眈眈,虽然后来成功借助紫英真人扳转局面,但是别人对她的算计依然,只是从明算变成暗算……这一路,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说她是职场历练出来的精英,但她毕竟也是个人,胸腔里装着的也是一颗肉长出的心,而不是钢铁铸成的。她也需要呵护,需要爱惜,需要亲人……
晋王认真看她,诧异地说莫非你怕的要哭了?”
“胡说。”阮碧侧身,不让他看的脸,眼泪却落了下来。
“你了?”晋王心里一沉,扭过头来看。
阮碧哪里好意思让他看到的眼泪,又扭过脸。但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因为他直接按着她的肩膀,扳着她的脸朝向他。才过十五,月色明朗,清楚地照出她眼角的泪痕。
晋王端详她一会儿,伸手抹去她的眼泪,说你心里有事,为不告诉我?”
“我没事。”
“死犟,我问你,我写给你的信收到没?”
阮碧点点头。
“你为不回信?”
“回信也没有办法给你。” 阮碧轻声说,让阴阳怪气的阮弛递交,她是坚决不干的。
晋王挑挑眉,默然片刻,斟酌言词说你吗?我在西北时见到你三叔,心里有多惊讶吗?京西阮府,诗书传家,向来文臣辈出,这样的世家子弟却在西北从军。若不是走投无路,如何会选这条路?我观察他许久,他作战勇猛,身先士卒,文治武功都不弱,是个将才,甚合我意。所以后来,我把他调到我身边,让他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还把他特意留在京城。”
阮碧不解他为说这些,不吱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我问你,你跟他关系如何?”
他实在是太聪明了,阮碧也不打算隐瞒,先解决虎视眈眈的阮弛也好。“王爷,他恨我,据说我五岁的时候在他生母药罐里投进一只蝎子毒死了他的母亲。”
“五岁?”晋王哑然失笑。
“我全无印象。”
晋王也是宫廷里长大,如何不明白大宅院里的勾当。“除了这桩,还有其他事没?”
“我来历不明,连父亲是谁都不清楚。”
“这事我。”
“那你应该也,我与你地位悬殊。”
晋王默然片刻,点点头。
“我听说太后和官家正在替你选妃?”
晋王沉默良久,又点点头。
“亥时院门要落锁,王爷让有德送我吧。”阮碧说完,心里有点空空的,赌气地转身往墙边走去。脚刚动,他的胳膊绕,将她揽住,下巴抵着她的头,说你说的,我全都。你的担心我也,我会想办法的。”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