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秦姨娘招招手,附耳说道:“听说吃盐能预防这个病,还能增强抵抗力。”秦姨娘恍然大悟,不顾眼眶里还打转的眼泪,连忙朝锦卿道谢,便要往院外奔去。
锦卿连忙叫住了她,觉得不放心,耐着性子憋着笑,说道:“不过可不能多吃,饭后喝一杯淡盐水就行。要吃井盐,不能吃平州那边的海盐。”秦姨娘自然是连连点头。
末了,锦卿又,丁嘱道:“你可得千万烂在肚子里,这事可是机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
等秦姨娘千恩万谢的走了,锦卿甩了甩脑袋,谣言传的这么厉害,连秦姨娘这种藏在深闺不出门的人都知道了,还知道的有鼻子有眼,她这个太医院大夫,都不知道平州瘟疫人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呢!
到了这个份上,该是官府出面平息这个谣言的时候了吧,不然京城人心惶惶,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等到锦卿第二日再回来时,书娟正心急火燎的等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瞧见锦卿回来,才松了口气,上前去拉住锦卿的手,1小声说道:“1小姐,咱们要不要去买几斤盐藏起来?”
“买盐做什么?灶房里不是多的是吗?”锦卿莫名其妙。
书娟一脸焦急“哎呦,1小姐,你是不知道,听说吃盐就不会得那个平州传过来的瘟疫,如今各家各户都在抢盐呢!”书娟又朝魏氏和秦姨娘的院子努了努嘴“那两位,听说让婆子抢了几大袋子盐藏在屋里了。”锦卿傻眼了,她的注意力不在魏氏和秦姨娘到底抢了多少盐上,她只听到书娟说京城各家各户都在抢盐。锦卿连忙握住书娟的手,使劲咽下了。水,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说,京城所有人都在抢盐?”书娟跺脚道:“可不是吗!我刚出去瞧那盐店,排的老长的队,都是买盐的,听说城中心的几个盐店早就断货了,现在也就那些边边角角的盐店有货卖,要是再不去,可连那点都没了!”
说着,书娟就要扯着锦卿出门抢盐。
锋卿连忙拉住了书娟,好说歹说才让她停了下来,并且以她太医的名头保证,吃盐和预防瘟疫半点关系也没有。
只是锦卿回到房间的时候手脚发凉,心中悔恨万分,她实在是不该为了一时方便就糊弄秦姨娘的,这下好了,旧谣言还没破去,新谣言已经出炉了,而且她还是这个新谣言的始作俑者。
锦卿一晚上都是哭丧着脸,只盼将来皇帝搞定了所有的事情,清算这些造谣者的时候,能够看在她进药救了太妃的份上,饶了她的小
……,
入夜时分,锦卿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挨到睡着,又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等锦卿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明晃晃的透过窗棂照到了锦卿的床铺,在被子上洒下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锦卿睁着有些浮肿的双眼,脑子里木木的半分精神也没有,强打着精神带着锦知出了门,却看到除了徐斌的马车外,还有一辆漆黑的马车,等在了袁府门口,赶车的人正是孟保。
锦卿先让锦知上了徐斌的马车去了洪夫子那里,自己掀开了孟保马车的车帘,孟钧正端坐在马车里,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朝她伸出手来,言简意垓的说道:“上车!去纬安家里。
锦卿一听是去叶纬安家,也顾不上多问,拉着孟钧伸出的手就上了马车。
一路上孟钧都在闭目养神,锦卿看了他一眼,一身玄黑色的长袍,坐的笔直的身板,两只手微垂在腿上。他这个人,身上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是一种在军队里摸打滚爬多年积累起来的硬气和自律感。
锦卿张了几次嘴,都想问问去叶纬安家里做什么,然而一想到那天看到的,叶纬安充满戾气的面孔,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孟钧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道:“吃井盐能治瘟疫的事情,是你传出来的?”“不是治,是预防,预防!”锦卿底气不足的纠正道。“再说也不是我传出来的,我是被我爹的小妾缠的没办法了,糊弄她的,谁想她转背就说出去了。”孟钧隐含笑意的眼神在锦卿看来就是在嘲笑她,锦卿泄气的垂下了头,又突然抬头问道:“不会治我的罪吧?传出去乱说的是秦姨娘,又不是我……”
孟钧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气定神闲的说道:“这我可不知道,得问大理寺那边。不过你放心,即便你被打进大牢了,判了个二三十年的,我也会时常去探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