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应全心头得意,整个人春风满面的,他在朝中无根无基,一入仕就被派发到了司州,一待就是十几年,虽然官职也几经升迁,却始终都在司州。
原以为他这辈子就只能在司州做个“土皇帝”了,没想到人到中年反而被一纸调令调到了京城,有了新的机遇。可京城中官员、皇亲国戚多如牛毛,他这个中侍大夫完全不显眼,也不被人瞧的上。
每每想起这点,袁应全就暗自叹息,若他一直留在司州就好了,至少司州他是老大,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俨然是司州的统治者。可如今锦卿认了吴大人做干爹,今日一早,那些同僚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恭敬,他也体验了一把前所未有的荣誉感。
等袁应全缓过来兴奋的那股劲,来到正房时,全家人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了,秦姨娘小心谨慎的侍立在魏氏的身后,锦绣这几个孩子坐在了一起,每个人面前都盛好了饭和汤,只等他入席后宣布开饭了。
袁应全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小妾秦姨娘,顿觉一阵心疼,秦姨娘性子温婉,长相艳丽,深得他的欢心,这大年夜的,还要委屈她侍立在魏氏身后,袁应全大手一挥,笑道:“你也坐下来吃吧,都是一家人,大过年的就别讲什么规矩了。”
秦姨娘抬头感激的看了袁应全一眼,一双漂亮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袁应全被这一眼瞧的心头极为满足,而魏氏暗地里咬碎了一口牙,死命的摁住了坐在她身边准备发作的袁锦绣,今日决不可惹袁应全不快。
秦姨娘坐在了袁锦和的下首,低眉顺眼,十分温柔的样子。
妻妾和睦,儿女出息,袁应全心中极是高兴,看到正房魏氏丁点反对意见都没有,还觉得是魏氏长进了,便想要夸奖两句,笑道:“夫人最近持家有方,多亏了夫人,我们袁家才能和睦安康。”
魏氏眼圈红了,站起身低着头,然而脸上却是咬着牙,表情狰狞,朝袁应全行了一礼,道:“都是妾身应该做的,老爷为了这个家整日奔波,才是最辛劳的。”
袁应全哈哈一笑,挥手让魏氏坐下,看着默不作声的锦卿和锦知,声音充满了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讨好,“锦卿为了这个家也做出了不少努力,在太医院也很是辛苦,夫人也要好好的照顾他们。”
魏氏早已坐下了,听到袁应全的话,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慈爱的看着锦卿和锦知,说道:“那是自然。”
锦卿看着桌上热气几乎要冒尽的饭菜,心里直叹气,照袁应全这么说下去,还吃个什么饭啊,大冬天的菜都凉了。
魏氏接着说道:“锦卿是老爷的女儿,锦知是老爷的儿子,又聪明又出息,将来是要继承我们袁家的,妾身疼爱都来不及呢!一定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锦卿听的不对味,秦姨娘有多宝贝她儿子锦卿是知道的,最忌惮的就是锦知回来会和她儿子抢袁家的家产,魏氏分明就是想挑起秦姨娘和他们之间的矛盾。
这魏氏,经历了上次的事件,还真是学聪明了,知道凡事不能冲在前头给人当枪使。
秦姨娘倒是依旧一副温柔笑意的表情,似乎半点没将魏氏的话听进去。袁应全倒是没多想,大手一挥就开饭了,然而刚吃没一会,锦和突然嗷嗷大叫起来。
袁家人吃饭规矩颇为严格,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咀嚼食物也不能发出声音,筷子也不能和碗盘相碰,是以锦和嚎这两嗓子,围着桌子吃饭的一家人都冷不防吓了一跳。
原来是锦和面前的汤碗倒了,汤水洒在了他的手上,左手都烫红了。汤是入席前丫鬟就盛好的,时间一长汤上结了一层皮,看不出冷热,然而里面还是烫的。
秦姨娘一看到锦和那烫红的手,眼泪跟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了出来,抽泣着拿帕子给锦和擦着手上的汤水,“我的儿啊!这要烫坏了可怎么办啊!”
锦知下意识的往锦卿这边挪了挪凳子,他原本是和锦和坐挨着的,秦姨娘和锦和不愧是母子,嚎起来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响亮。
袁应全正端着酒杯小酌,听到这哭声就不高兴了,皱眉道:“大过年的,别哭了,晦气的很!”
秦姨娘止住了哭泣,一脸强压下眼泪的委屈相,“锦和从小身子就差,体弱多病的,心思也重,妾身,妾身……失态了。”
袁应全看着腿有问题,不能走路的锦和,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到底是他的亲生儿,耐着性子问道:“锦和到底怎么样?烫的可严重?要不要你二姐给你瞧瞧?”
锦和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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