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阿芙此刻在床底已经憋得满脸通红,不过短短一分钟多是时间,确实足以让人心惊胆颤,阿芙忙换你了一口气,却是依然未从床底下出来,裸然不出她的所料,方才那个刺客很快又回转来了,在房中又是转了一圈,这才离开了,可阿芙却依然不敢从床底下出来,只是轻声恢复了呼吸,耳朵却依旧一刻也不敢放松,又在床底下待了一刻钟之久,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顿时觉得手足冰冷,呼吸不畅,这大冬日里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阿芙自是无暇顾及,她知晓来人既是要她的命,一次不得手自是会有下次,阿芙稳了稳心神,和衣躺在床榻上,轻声唤了外头的值夜宫女进来,那宫女听到阿芙的传唤,立即推门走了进来,隔着窗帘与阿芙躬身行礼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本宫觉得有些口渴,你倒杯水给本宫拿过来。”阿芙的声音淡淡的,依旧如平日里一般。
那宫女立即走到桌边倒了杯水,走到床边,撩开床幔准备递给床上的皇后娘娘,却见本是低着头的皇后娘娘突然抬起头来,平静无波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然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后娘娘的眼神能杀人啊艄杀人,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阿芙只是用针刺了她的风府穴,才会让那宫女昏倒的,她麻利地剥下了那小宫女的衣服,然后将她安置在床上,刺杀的人既已经来过一次,没寻着她的人,自是也知晓已经打草惊蛇了,不可能这么快再用同一种方法刺杀一次,所以这宫女即使当了她的替身,暂时也无性命之忧,后头,阿芙也不想管了,自己的命总比旁人的命要紧些。
阿芙换上那宫女的衣服,又挽了个差不多的发髻,便低着头,走出了房间,正值深夜,外头的灯光晦暗不明,并不能完全分辨出人脸,外头守门的禁卫军们,经过了一个白日的劳累,就是再精神的人,现下也不免昏昏欲睡,自是也不会去注意那出来的宫女,阿芙目不斜视,也没去看那些个守卫,径直往寺院的茅房方向走去,禁卫军们只当她使要去如厕,也便没有管她。
走出十米开外,直到确定那些个禁卫军再也看不到她了,阿芙方才一闪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并不熟悉大相国寺的地形,那茅房还是白天走过的时候记住的,现在又是黑灯瞎火的,她便更加没有方向感了。
大相国寺真不愧了他那一个大字,阿芙转得气晕八素,却是丝毫没有头绪,真是焦急万分之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人过来,执着一盏有些昏暗的夜灯,她连忙敛身与阴暗处,待那人走进了,方才看清,原是一小沙弥。
阿芙顿时便有了一个主意,她跌跌撞撞地从阴影处跑出来,似是没有看前边的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那小沙弥身上。
那小沙弥显然也下了一跳,扶稳了阿芙之后,颇有些惊讶的开口说道:“施主,小心!”阿芙惶然失措地抬起头,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小沙弥的衣袖哀求道:“小师父,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那小沙弥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显然涉世未深,突然遇到有人向他求救也很是无措,念叨了几句“阿弥陀佛”,看着阿芙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形容甚是狼狈,便有些不忍心地问道:“施主这是从何说起?”
阿芙喘匀了气,方才哀哀开口说道:“奴婢本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今夜不小心打碎了娘娘最喜爱的一个花瓶,那花瓶是娘娘挚爱,若是被娘娘知晓了,奴婢只有死路一条啊,奴婢不想死,便逃了出来,可这大相国寺太大,又四处有禁卫军把守,小师父您是出家人,定是知晓逃出大相国寺的捷径,奴婢求您,求您救救我吧~~~”说到最后,阿芙已是泣不成声,那模样甚是凄楚可怜。
那小沙弥毕竟是出家人,自是比寻常人更有恻隐之心,看着阿芙哭得可怜,又见她穿着宫女的衣裳,更是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不忍心地劝慰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宽厚仁德,应不会为了区区一只花瓶就要了施主的性命吧,若不然女施主再回去好好求求皇后娘娘,许她就开恩饶了施主呢,毕竟施主一个姑娘家,就算今日逃了出去,往后又如何在外头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