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骆玉湛目光依旧望向窗外,带着几分迷离“没什么可准备的,行军打仗又不是出门游玩。”
江意澜轻声道“带的还是要带着的,你自已在外面,多注意身体。”
“我会的,倒是你们在家里我更担心。”骆玉湛眉头微缩,似是心事很重。
江意澜仰头看他“怎么了?”
骆玉湛眉目间都隐隐含着丝丝忧愁“这次皇上派了武骆侯府跟镇国大将军一起前往,镇国大将军手握重兵,与二叔同掌帅印,具有一样的权利。这样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皇上不放心咱们骆家,所以派了镇国大将军同去。”
江意澜道“府里不是还有父亲吗?父亲跟四叔都在家,应该没事的。既然镇国大将军同行,这样也好,即便出了什么岔子,也有人分担责任,不会全怪到咱们一家头上来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骆玉湛转过身子走到屋〖中〗央,在椅子上坐下“皇上可不是此意,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府里的事就靠你了。”江意澜心里微动,从窗前缓步移过来“还有祖母父亲在,府里也用不着我。”
骆玉湛却哼了一声“这府里不省事的也很多,你自己多小心,我一走,就没人帮你了。”
原来他是为自己担心,江意澜心里一热,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两人又说起肖妈妈的事,骆玉湛只让她按兵不动,暂时不再查此事,皇上那边即使疑心暂时也不会刁难,毕竟肖妈妈混进来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死了,对侯府来说不过死了个使唤婆子,皇上也不会傻到拿到明处来说的。
两人一直聊到洞房天色发白,断断续续说了好些话,江意澜有些疲倦了,打着哈欠,骆玉湛仍不说走,坐在那里稳稳当当的喝茶,她又不好赶他,只好陪着。
而,在她的心里,也是盼着他能多坐一阵子的。
她想,或许是因为他刚才的表白吧,人总是需要有人关注的,有个男人关注并且对自己表露了点自己,心里总是有点想法的。
最后她实在撑不住了,歪着身子躺在椅上睡着了。
骆玉湛安静的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嘴角微扬,露出点点笑,心底里涌上阵阵柔情,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今生相伴之人,但愿她的心也能如他一般。
他将她轻轻抱起来,放在里间的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看了一阵,瞧瞧外头天色不早了,遂站起身离开。
他进了东院,推门进屋,院门口一抹黑影晃动几下也消失在东院里。
江意澜觉得只眯了几下眼便被叫醒了,月笼微笑着站在床边“奶奶,该起了,今儿个二爷要出门,您该去送送的。”
江意澜顿时想起昨晚情形,他们一直在说话,后来她就睡着了,再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随口问道“你们把我弄到床上来的?”月笼捂着嘴偷笑“是二爷把您抱进来的,二爷走的时候天都亮了。”江意澜摇摇头,她是一点印象没了,抱一下也无所谓的,她一个现代人的思想,抱一下还是可以接受的,但,骆玉湛,没趁着她睡着偷沾她便宜吧。
她眉角微挑了挑,让月笼伺候着穿衣洗漱,刚出了门,便看到骆玉、
湛从东院里走出来,貌似在等她的样子。
想起昨晚的事,江意澜稍显尴尬,屈膝行个礼,微微一笑,便跟在骆玉湛身后去了木雪园。而骆玉湛也没多话,只点了点头。
院子里静悄悄的,可房间里却灯火透亮,江意澜放慢脚步,轻轻走到门口,有小丫头挑起帘子,她跟着骆玉湛缓缓走进去。
骆镇东夫妇已端端正正坐在老夫人下首第一位,老夫人还没出来。
两人便先向骆镇东夫妇行礼请安,然后依着次序坐好。
何氏看也不看江意澜一眼,目光转向骆玉湛,眼圈微红,哑着嗓子道”“湛儿,都准备好了么?”
骆玉湛微微点头,见她眼圈微红,不免心底一软,安慰道“母亲,这也不是头一次了,您不用担心,很快就回来了。”
一句话才说完,何氏眼里的泪己落下来,捏着袖子擦泪。
骆镇东有些看不下去了,冷声道“大早上好好的,你哭什么?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妇人哭哭啼啼,真是不成样子。出去锤炼锤炼那是好事,如果不是皇上先下了旨,我一定请旨带兵出征。”
何氏一向畏惧骆镇东,可一想起今日两个儿子都要出征,那心里酸的就跟打了醋坛子似的,昨儿个已经哭了一夜,现下见了骆玉湛,怎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