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院里的大红灯笼高高的挑起来,整个府院里一片喜庆,前院喝喜酒的还有些没回去,闹闹嚷嚷一阵乱。
屋里的红蜡烛也被点起来,火红的烛焰欢快的跳动,伴着屋外呼啸的风声翩翩起舞。
江意澜只瞧了一眼,便被那火光刺得眼疼,忙转了头。
月笼正铺好了床拉好被子,轻声唤她,“姑娘,累了一天了,您先上床歇歇吧,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再来人了。”
江意澜揉揉有些发涩的眼,动了动身子,虽说一整天并未走动,但这满身的珠翠亦是累的她浑身酸疼,瞧瞧外头,心想怕是不会再来人了,遂点了点头,刚刚起身,却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心里一惊,忙又转身坐下。
月笼亦是一惊,忙放下手上的毛掸子,“奴婢去瞧瞧。”还未走到门口,外头已涌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几个皆是衣衫华丽,珠翠环绕,月笼忙退后几步让开道。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俊俏的小妇人,上身一件桃红色撒花对襟袄,下着一件素色绣花百褶裙,一艳一素,搭配的竟是落落大方,稍显消瘦的脸上挂着浓浓笑意,一双美目先是在江意澜脸上扫了扫,眨了眨眼,笑嘻嘻的上前道,“新娘子果然是个美丽动人的,怪不得咱们二爷独独看上了你,瞧这眉这眼这小嘴儿,都说不出的动人。”
江意澜登时感觉几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身上,遂微低着头,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那妇人满面笑容的走到床前,侧身坐在床上,亲昵的拉了江意澜的手,“意澜妹妹,嫂子白天就想过来瞧你了,那些个婆子却不许,说妹妹还未及笄,闹喜可吓着妹妹,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才来瞧瞧妹妹。”
江意澜心知这位定是骆玉湛的嫡亲嫂子岳氏,欲起身行礼,却被岳氏按下,嗤嗤笑道,“妹妹今儿可不能动,明儿个自有妹妹行礼的时候。”
江意澜面色绯红,头低的更深。
岳氏拉着江意澜的手,亲热的道,“妹妹,你进了骆府的人,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可不许再把咱们当做外人,不然嫂子可就不依了。”
江意澜便顺着话回道,“意澜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还望嫂子多多提醒,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嫂子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岳氏微眯着眼看着江意澜,啧啧道,“瞧这张小嘴,哪里还需要嫂子提醒呵,你们几个快过来见见你们的新嫂嫂。”
江意澜仍是低着头又要起身,亦是被岳氏按住,“莫要动,你是嫂嫂,动不得。”说着指了指站在最前头的一个,呵呵笑道,“这个是三妹妹玉琳,小嘴甜的能醉死人,可是咱们母亲捧着的心头肉,又是母亲唯一的女儿,咱们可都要好好的巴结着呢。”
骆玉琳不过十二岁,却已出落的一副美人模样儿,偏又罩一件紫罗兰对襟收腰长裙,衬得愈发成熟,乌黑的发间插着新鲜花样的金钗子,颈前挂着金丝通灵宝玉,更加验证了岳氏所说的话。
骆玉琳眉间自是带了几分傲气,微微一笑,屈膝行礼,“大嫂又拿我寻开心,明明是你嘴巴甜的抹了蜜,哄得母亲笑疼了肚子,还来编排我,玉琳见过新嫂嫂。”
江意澜便知这位是大房的庶女,忙欠欠身还礼,“三妹妹好。”
“大嫂子就会编排人,二嫂,我是二妹妹玉娴,可比不得大嫂的嘴。”说着上前一拜。
江意澜忙又欠身回礼,岳氏在旁笑道,“你个小丫头,净抢着旁人的话说,看我哪天给三婶说去,马上就等着嫁人了,还这般多嘴,到了婆家那还了得?”
骆玉娴今年十四岁,已到了议亲的年纪,羞得满面通红,狠狠的啐了一口便躲在众人后头去了,站在她后头的是骆府的大姑娘骆玉蝉,身材高挑,身穿深红色绸缎碎花袄,微抿着嘴,唇边挂着一丝笑意,“玉蝉见过二嫂。”举手投足间都带了一股子端庄。
岳氏便道,“大妹妹可是个善解人意的贴心人儿,只可惜明年也要去了别人家。”
骆玉蝉嗔怒道,“大嫂。”一张脸顿时羞得通红,她早就定了亲事,定的是正六品大理寺正的嫡亲长子,长相亦是仪表堂堂,家底虽不厚实,但一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她心里自是欢喜的。
江意澜欠身还礼,那边便有人不满的嚷道,“大嫂只管看着大姐一人好,那咱们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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