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掩盖掉了血腥味,以至于他们走进了才发觉异常。
越景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握着的拳头都止不住微微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阴影中,越景玄一步步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蓝色锦服沾染了些许污迹,衣袖边缘也被火烧掉了一块,可这些完全无损他的清冷、高贵,他一步步走出来,犹如从黑暗中走来的神明,让人忍不住从心中升起一股敬畏和膜拜。
锦妃死死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才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可衣袖遮挡住的手却微微的发颤,显示着她心中的不平静。
“十五弟……”越景云找回自己的声音,心中一片憎恨和厌恶。
越景玄现在的样子和先皇一模一样,当初他还是的皇子,就看着先皇抱着六岁的越景玄满脸骄傲笑意,称赞他过目不忘,称赞他果决勇敢,称赞他有乃父之风,他从来没有见过先皇如此赞扬过谁。
“皇兄,真是想不到,你的妃子如此有魄力。”越景玄整理了一下衣袖,冰冷的视线落在锦妃身上。
锦妃呼吸一窒,率先发问道:“宁安王,您怎么会出现在正春宫中……”
“这就要问你身边的宫女了,不是你让粉桃找本王过来的吗?”
什么?!
越景云猛地转头,眼神如刀子一般:“锦妃,这是怎么回事?”
锦妃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瞬间便红了眼眶,直直的跪到越景云面前:“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粉桃是臣妾身边伺候的宫女,可臣妾从来没有给她下过任何命令,臣妾一直在宴会上陪伴着您,您是清楚的……”
看越景云不做声,锦妃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可怜无助:“再者说,臣妾和宁安王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这么晚找他来正春宫?皇上,您要明鉴啊,如果查不清楚,臣妾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越潇寒上前跪在锦妃身边:“父皇,宴会上生出了变故,十五皇叔突然离开,离开之后又被人诓骗到正春宫,正春宫又好端端的着了火,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他说完,抬头看向越景玄,却见他正转头看着身后,他顺着看去,正看到被扶着出来的慕云岚,心中猛地向下一沉:“十五皇叔,您应该也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吧?”
越景玄淡淡的说道:“皇兄的后宫错综复杂,我实在弄不清楚。”
锦妃眼眶含泪,声音无比的委屈:“皇上,这天气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定然是有人蓄意而为,臣妾自被免除了宫务之后,一心深居简出、闭门思过。臣妾问心无愧,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命人仔细盘问、搜查。”
她刚刚已经看过,奉她之命点火烧掉宫殿的小太监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之下,她根本不怕调查,就怕皇上不查,因为就算调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也是指向俪妃!
二皇子已经接连两次在宴会上找茬了,这次又找事也是有充足理由的,不是吗?
越景云心中愤怒,他知道后宫不安宁,可除夕年宴这日出事,还在越景玄面前丢了脸,让他格外的在意:
“这件事情自然要好好的调查,在查清楚之前,锦妃迁居兰春轩,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俪妃、兰妃管理宫务不利,罚奉半年,抄写宫规百遍……”
“那先这样吧,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具体处置便是。”越景玄看向慕云岚,“这次我能脱险,还多亏了慕家四小姐,她受伤昏迷了,弟弟派人送她回去。”
“好。”越景云一个好字说的寒气四溢。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已经过了子时,新的一年就以一场大火开启了。
越景玄带着慕云岚回到了凝月阁,踏入房门之后,强装的淡然褪去,不由得捂住胸口弓起身子,剧烈的疼痛沁入四肢百骸,仿佛将人生生撕裂开又拼凑起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床上,慕云岚缓缓睁开眼睛,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越景玄!是越景玄救了她,她记得晕过去之前的那道梅花冷香!
坐起身便看到越景玄半靠在软榻上脸色煞白的模样,慕云岚连忙挣扎着走过去,跪坐子啊他的身旁:“你怎么样?”
越景玄已经痛得神志不清,听到声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清冽的眼眸带着一片荒芜的寂寥之色,看的慕云岚心中一紧。
想起之前母亲安慰她时会做的动作,慕云岚抿了抿唇,牵起越景玄的手,不顾手上的伤口用力的握住,轻声念道:“没事了,没事了……”
温暖从掌心顺着手臂传入心间,一直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越景玄忽然有了一种找到救赎之感……
“慕云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