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按在桌子上遭受着电刑,在不断抽搐的比尔.布里奇曼,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阿道夫.布莱顿将被电得失去知觉的比尔固定住头部,然后从他的眼窝上方开了两个洞!两把像是冰锥一样的弯形手术刀从那两个洞里面刺了进去!阿道夫.布莱顿像是在捣浆糊一样的在傻子比尔的脑袋里面左捅右捅!然后,阿道夫.布莱顿摘掉了手套,笑着跟他的助手伯纳德.科恩说道,瞧,世界上又少了一个杂碎,多了一个傻子!这就是傻子比尔说的另外一种办法,额前叶脑白质切除手术。傻子比尔是在逃跑的时候被抓的!就在爬出下水道的时候,被转身的警卫当场扑倒在地!他很聪明,他利用鹤嘴锄挖开了连接下水道的路,只可惜,他的运气差了一点!现在,他终于变成了傻子。而我?我只能继续痴痴呆呆的装傻,即使是看着傻子比尔被活生生的催残,也不能有丝毫的情绪流露。这里是地狱,这里不是天堂……”
“……来自维也纳大学心理学系的巴特.巴克斯敦一直在拿我做实验,每天看这么多张图片的同时还要不断的接受电击,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
“……1989年11月7日,晴。我已经很久没有访客了,除了那个该死的混帐老头外,谁都不会知道我像是个犯人一样被关押在一群精神病人的中间。可是今天,阿道夫.布莱顿却将我带到了会客厅。他骂骂咧咧的说着脏话,他不停的在我耳边吐着口水,可是除了忍耐,我还能怎么办?计划的实施还需要时间,我在等,我需要等~可是那个出现的访客却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比利.斯旺居然带着内田明日香来到了维也纳!而且,他给我带来了两个十分重要的消息,一个是坏消息,我可爱的金玉香已经去了天国,而另外一个是好消息,她给我留下了一个名叫杰瑞.金.罗斯切尔的儿子。我居然会有个儿子?而且还是个风靡全球的少年偶像!我的脸开始不受控制的抽动,是的,十分怪异的抽动,这很不自然。以精神治疗为主要理念的摩尔.比克看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将我重新调回了C区……”
“……生活又重归平静,纳巴莉亚女士还是一如往常的敷衍着心理辅导会议,一如往常的用她的大嗓门叫骂,一如往常的扣下病人们的物品。而我,则是痴痴呆呆的躲在我的角落里,想着照片上那个可爱的小男孩之外,想着如何悄无声息的干倒看护,想着逃奔的线路,想着如何说服萨摩尔,想着如何躲过追捕,很多事情需要想!是的,在见识到这群阿道夫.布莱顿那群恶魔对傻子比尔所作的事情之后,我的逃跑不能失败。我重新挖开了傻子比尔掘出的通道!我每天晚上都在泛着恶臭的下水道里面到处乱钻!我跟老鼠为伍,我跟肮脏的臭水沟打交道,我在不断的摸索着地下通道的脉络。是的,我需要一条距离奥拓瓦格纳教堂最近的路,我要制造多个陷阱,我要迷惑他们,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全的逃离这里……”
“……1989年12月12日,外面下着大雨,风很大,温度低的可怕。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早早的离开了精神病院!看护莱那.卢克里喝得醉醺醺的来到了C区!是的,今天,他值班!莱那.卢克里是个很壮的黑小伙,二十七岁,上夜班的时候不爱巡逻,他喜欢音乐,喜欢成人杂志,喜欢拎着酒瓶喝得一塌糊涂!总之,他不是个合格的工作人员!不过这正是我需要的。我在厕所里打晕了他,并扒下了他的看护服,将他赤果果的吊在了厕所通道里面。我爬进了比尔的通道,我打开了通往A区和B区的闸门,我揍翻了巡逻人员,我最终爬进了地下管道,我最终顶开了位于奥拓瓦格纳教堂地下室的那个下水口,我感觉,自由,在向我召唤……”
“……今天是我逃出C区的第三天,今天是星期六。搜捕行动依旧还在继续!是的,就连奥拓瓦格纳教堂也不例外。我带出来的那点食物已经吃光了!我必须要抓住这个唯一的机会!事实证明,萨摩尔牧师并不可信,在金钱的面前,连一向信仰上帝的牧师都可以低下他高昂的脑袋。所幸的是我并没有愚蠢到直接找他帮忙~直到我钻到了游览车的底部,直到游览车终于开上了赖曼大街,我的心才开始平静下来。一天犹若数年,看着施泰恩霍夫精神病院的方向,我默默的向佐依告别,向比尔告别……”
“……嘿~老伙计,我出来了,我自由了!当你看到我寄给你的包裹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前往了前往德国的列车,不久的将来,我会去日本的……”
……
放下牛皮日记本的时候,比利.斯旺显得有些兴奋,“亨弗莱这个家伙没有疯!这个家伙,居然连我都骗了!杰瑞,这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消息!”
杰瑞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恨吗?不,他一点都恨不起来,整整十年,这个家伙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个名叫雅各布的老头封锁了他所有的消息!如果真的要恨的话,他也就只能恨那个名叫雅各布的家伙了!除此之外呢?欣喜若狂吗?
杰瑞静静的走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台下那些在风中不断摇摆的玫瑰的残枝,内心深处,有一种东西正在破茧而出。
“放心吧,杰瑞,我会帮你找到他的!德国,并不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如果真的如同亨弗莱所说的,他是去追查你祖母的消息的话,我想,我知道我应该去哪里找他!”
“谢谢你,比利大叔!”
1989年12月,波兰修改宪法,将国名由波兰人民共和国更改为波兰共和国,恢复红底戴王冠的白鹰为国徽,从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转变为实行西方议会民主和市场经济的国家,从而彻底拉开东欧剧变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