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广西按察使闵正凤,山东登州府人,道光初年的武举人,郑祖琛把他也留下,两个人轻打马蹄袖,跪倒行礼:“臣,郑祖琛,闵正凤”
曾国藩面南而立:“郑祖琛,朕于今年正月十九叫兵部六百里加急廷寄,可收到了?”
“回皇上话,臣已经收到了。”
“可曾派人秘密查访,可曾派兵员围剿?”
“回皇上话,还不曾。”
“为什么?”
“回皇上话。金田县确有洪秀全其人,也确有以保良攻匪会为名之小民结社,也确有皇上手谕中所言及之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肖朝贵,冯云山等人。只是皇上手谕中交代微臣,此次围剿抓捕当以事机机密为重,万万不可使一人脱逃法网,自臣接获上谕之日起,就已经秘密派遣兵员于金田县附近埋伏,更加派人日夜监视,只待众人聚齐,立刻抓捕。”
因为是代皇帝问话,也便不能掺杂任何个人心中所想。曾国藩所做的,只是问清楚问题,然后把对方的回答带回御前,如实禀告而已,问完问题,堆起笑容:“大人请起。”曾国藩伸手将老人搀起:“梦白公,请恕晚生无礼,只是身肩皇命,不得不而。”
“哪里,哪里。”郑祖琛自然要客气几句。
“皇上还有两句话让我转告郑大人。哦不,这两句话皇上说不让郑大人跪听。”
“是”
于是,曾国藩把最后两句话相告:“第一句话是‘若这一次的差事办得如朕心意,则郑祖琛加官晋爵固然可期,便是身后之名,朕也会赏他一个大大的美谥’;第二句话是:‘若是这一次差事有任何疏漏之处,朕便要御驾亲往到时候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砍了你们几个人的头’”
郑祖琛和闵正凤大吃一惊,接到皇帝的手谕,两个人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招来金田县令张虎臣询问细节,对方自然也是如实答奏,只不过因为提到的原因,暂时未及抓捕而已,怎么也想不到,皇帝对这件事竟然是如此的重视,居然要御驾亲往桂省?只是一个保良攻匪会,也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照这样看来的话,似乎更加应该郑重其事了呢
两个人面面相觑半晌,郑祖琛说道:“九原?”
“职下在”
“让张老爷进来回话。”
“是”
待闵正凤转身出去,郑祖琛向曾国藩解释:“张虎臣字凤坡,正是金田县令。上一次接获皇上手谕,老夫已经连夜将其招至府衙问话,将洪秀全其人其事一一回禀清楚,这一次,就再让他辛苦一次吧?”
“多承关照,多承关照。”
很快的,张虎臣和闵正凤走进正厅,撩衣拜倒:“金田县令张虎臣给钦差大人请安,给抚台大人请安”
“凤坡啊,曾大人到桂省,全为剿匪之事而来,你不可隐晦,一一把洪秀全等人之事向大人说明一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