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时空气中除了海浪和海风,隐隐传来了另一种声音,像是来自远古战场的鼓点,又像是从海平面那头传来的轰鸣声。
“好像是船……我们停止划桨吧!”坐在罗根旁边的空军下士小声提醒自己的长官和同伴,此人全名蒂诺.格罗特,1906年出生,在参加“氰化钾”行动的伞兵中有好几个最:年纪最大,干过的职业最杂,去过的城市最多,且自称小**最坚挺。这位曾当过餐厅服务员、司炉工、水手甚至是拳击陪练的家伙,两年前搭上了德军重整军备的班车,有幸成为精锐空降部队的一员。当然,薪金也要比普通的陆军士兵高出不少。
罗根举起右手,示意伞兵们停止划桨。众人一动不动,只差屏住呼吸。那种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当视线中仍然一片黑暗的时候,未知的忧虑渐渐衍生出了紧张和恐惧成分,而当哗哗的水浪声清晰可闻之际,一个难以具体估量大小的黑色船影终于出现在海面上!
“趴下!”罗根小声招呼自己的伞兵们,从黑色的模糊轮廓来看,那至少也是一艘中型舰船,不出意外的话,上面至少也有好几百名从敦刻尔克撤下来的联军士兵。这时候要是被发现,罗根他们就算能够蒙混过关,恐怕也要被“救”到英国去了!
压抑到接近于凝固的气氛,带来了难以抑制的紧张,罗根心里道:“大不了到英国去搞破坏!”
伞兵们一个个压低身子、尽量藏身于空间有限的救生艇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船只运行时发出的轰隆声已经无比清晰,在强大推进力的作用下,尖锐的船首轻而易举地劈开波浪,留下了一条并非直线的航迹。
双方终究没有拉到太近的距离,而那艘船在航行途中一盏灯都没开。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那令人心烦意乱的轰隆声终于再度远去。
所有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蒂诺.格罗特熟练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叼在嘴里,面对罗根质疑的目光,他轻声说:“别紧张,长官,我不点火,就是解解烟瘾!”
烟瘾……罗根在20岁之前从不抽烟,但在距离21周岁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他不但学会了抽烟,还接连几天狠狠地酗酒,也就差上“温柔港湾”去潇洒走一回了。
海风一吹,罗根发现自己额头两鬓全是汗,便也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包烟叼上一支——虽说英国远征军到目前为止的损失远不如法军大,但撤退途中丢弃的物资仍然不计其数,所以对于德军而言,给这些伞兵配备正宗英国货没有任何难度。
有长官在前面带头,旁边的伞兵纷纷效仿。
小歇了一阵,伞兵们又重新操起木浆,两艘救生艇继续以缓慢的速度向南驶去。就这样划了一段时间,托比亚斯突然用手肘捅了捅罗根的胳膊,示意他北面有情况。
人耳再一次期望发挥出猫耳的作用,效果虽然非常有限,但这群穿着英国军装的德国伞兵还是提前发现了自北向南开来的船只。
待辨认了那船的轮廓并非军舰后,两艘救生艇上人人挥手、奋力呼喊,唯恐对方不能发现自己!
上船之前,罗根还特意招呼自己的士兵们往脸上、身上弄点海水,军帽也丢掉两顶,反正形象是越狼狈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