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徒弟来到上海,在上海打出一片局面,不知怎的,竟然现在就来了上海,而且那徐宝山也来了。
管他怎么来了,就冲着他那把大铡刀,这人,陈默然要定了,至于以后什么民国教父、上海太爷,现在,不以后就是我陈默然的看门人了!
一听陈少爷称自己为先生,张仁奎忙再次抱拳长施一礼。
“少爷面前企敢称先生,还请少爷莫折杀我了!”
“那好,我就叫你仁奎吧!”
手指着一旁的沙发,陈默然示意二人做下来。
“坐吧!”
“谢先生!”
又是抱拳施礼方才坐下,坐还是虚坐着。
“仁奎,你认识家梁!”
虽说昨天在回来的路上,家梁已经告诉自己他和张仁奎之间的关系,但这时陈默然不介意再问一遍
“回先生话,家梁他爹和仁奎虽不是同门师兄弟,但当年在京城却对仁奎有救命之恩,四哥每战定冲于前,为此仁奎和四哥言过誓,他彼此遭不测,定代为照料家人,以还四哥大恩,后来洋鬼子破城后,仁奎随师傅和众师兄弟护老佛爷、皇上西移,四哥带着家梁回了保定老家,后仁奎流落江湖,曾对保定寻过四哥,未曾想四哥一世英雄,最后竟惨死洋人手下……”
想到四哥全家竟落此地步,张仁奎不禁长叹一声。
“听人说家梁带着妹子向南走了,四哥对仁奎有活命之恩,于是便一路向南寻来……”
在张仁奎说话时,陈默然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神色中全不见一丝虚伪之意,后世看过的地摊书上虽没提这段,但就现在看来,他还是一知恩图报的汉子,记得书上说,张仁奎的死实际上是传统青帮的终结,张仁奎时代的青帮,还算是有严苛的帮规,有正式的礼仪,而到了黄金荣、杜月笙手里,青帮已经失去了“盗亦有道”的灵魂,只剩下了外壳,书上说的,现在的做的两者相加,看来至少也是条汉子。
“……陈先生侠义救下家梁兄妹,保得四哥血脉,此等大恩仁奎无以为报,代四哥谢过的先生侠义。”
说到这张仁奎便是一跪,嗵嗵便连磕了三个响头,一旁坐着的路国政见师傅跪下了,忙起身随师傅一同跪下磕头。
“仁奎,我怎得当你此等大礼!”
见张仁奎冲自己冲这等大礼,先是一愣神,忙站起身就要去扶他,而这时张仁奎又是一抱拳。而就在这时,张仁奎却自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说道。
“我有眼无珠,竟向先生提刀相向,今特地来向先生请罪!”
说罢,张仁奎却是手起刀落,向自己的大腿插下。
已走到他面前陈默然一见,忙挥起手中的拐杖一挥,打中他的手臂,尖刀一插偏了,狠狠的扎在地板上,在大理石地板上扎出一个浅坑。
张仁奎抬起头时,陈默然拄着拐杖淡淡的说了句。
“我这人,不喜鲜血淋漓的惨状,这三刀六洞的刑罚就兔了吧。”
在后世陈默然多少看过电视和小说,知道帮会中的规矩,若然做了错事,要求对方恕罪,就得用利刃在自己的身体上对穿三个窟窿,这就叫做“三刀六洞”。“三刀六洞”是一种仅次于“自尽”的刑罚。
说话,陈默然俯身直视着张仁奎,唇角一扬。
“我这园里子,还有几间空宅子,若是你想还四哥的恩,想照顾家梁,留在也未尝不可!”
“啊!先……先生!”
听到这话,张仁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爷。
“若是不愿,我绝不勉强!”
抬头望着眼前的这陈先生,张仁奎看了一眼身旁的路国政,自己这个徒弟眼中尽是热切,这一年多来,流落江湖的日子无论是他张仁奎或是路国政早已经累了,看着面带诚色的陈默然,张仁奎又向他磕头说道。
“仁奎,谢……谢先生大恩,仁奎定不负先生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