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失礼了,进屋磕了头行礼之后,冯友宁说道:
“金花银增额之事,家叔和张诚张公公主意是一样的,本想着等阁老大人回来之后再和陛下关说,事先只吹了吹风,加三十万两的额度这个是不变的,谁知道万岁爷这边却自己有主意,要加一百万两。”
派人来说明这件事,实际上就是和张居正表明态度,此事并不是内廷宦官的撺掇,毕竟金花银增加,宫内总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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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知道那李大猛不是老戚的人,所以才把他放在天津这地方做参将,要不然不会放心。”
俞大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王通说出这一番话来,蓟镇将近二十万兵马,戚继光又是精通兵法善于练兵的名将,如果这粮草供给的中枢之地自然也不能让他控制,需要安排一个人镇守,这人却不能由戚继光安排。
如果蓟镇能完全控制住天津,等于可以自给粮草。那稍有异心,恐怕就是个不可制的局面,这也是大小相制的权谋之法。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人物,王通如果想要去斗,朝廷却未必会轻易动他。
那日弓手在陋巷狙杀王通,事后能猜出是谁主使,却一时动不了他,内外各有原因,王通心中明白,但这俞大猷怕他想不通这个关节。也是点了一句。
“在下明白,一切准备不完全的时候,此事不会传出去,在下只作一切没有发生。”
王通坐在俞大猷对面,起身先谢过,然后沉声说了自己的打算,俞大猷端起那粗瓷大茶缸喝了口,笑着说道:
“要真想做什么,你动用你在京师的那些后台关系就是,何必在这里闭门造车,王通,老头子这么多年仗,南边北边,鞑子倭寇的都打过,这炮啊,是个攻城拔寨的好东西,旁的没大用处。”
“大人,作坊那边准备好了,请您过去验看。”
听了外面这声招呼,王通起身抱拳,作揖为礼说道:
“俞大人,在下这就去那边验炮了,这新兵训练营不管兵卒劳力,还请俞大人帮忙练兵使用,多多劳烦了。”
俞大猷不耐烦的挥挥手,开口道:
“有老夫给你盯着,每日三营人在周围扫荡,不会再有什么狗崽子出来咬人,也是练兵的好机会。”
王通又是抱拳为礼,转身大步出了门。
屋门外谭将等一干人都在那里等待,经过陋巷狙杀之后,王通每次进出城池,都有五十名以上的骑兵护卫随从。
谭家的家将死了三个,谭将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悲戚的神色,但却比平日沉静了许多,看见王通出门,众人都一躬身。算是见礼。
王通走在前面,谭将随后跟上,王通脚步慢了下,低声说道:
“等事情解决了,你的三个兄弟都要风光大葬,眼下这消息要压住,你们兄弟要忍忍了,本官欠你们的。”
听到王通这般说,谭将身子一震,躬身低声回答道:
“小的们舞刀弄剑这么多年,不敢奢望善终,有老爷这番话,他们也没白死,他们去了下面见到老大人,也可以说自家没辜负了老大人的托付。”
尽管说的妥当,可话到最后,谭将的嗓子还是有些不清,王通举步向前走,继续说道:
“每人家里一千两抚恤银子,今后这三家人我这边养着,老的养老,小的想要读书学武,将来成家立业,我这边包了。”
人死不怕,担心的是留下的妻儿父母,王通话说的这般,谭将也是去了不少的心事,不过众人都是闷闷。
铁匠作坊在新兵训练营的北面,这边也都是长不出草的荒滩,距离运河和城池更远,王通圈下来也没有人来说什么不是。
虽说是个作坊,不过占地却很大,真正的铁炉占地倒小,主要是试炮所需要的地盘不小。
三门火炮摆放在那边,下面用土木修着简易的炮台,几十名兵卒正在那里忙碌,谭家的一名家将却在那里示范教授,也是灯下黑,王通琢磨着去戚继光那边求个火器教习,却没想到谭家家将这边也有人懂得。
试炮一系列的事情都有这位家将跟着,也怪他名字没带个炮字,反倒是叫做谭火。
王通皱着眉头走到跟前,众人都是闪避开行礼,王通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回头问几个工匠说道:
“这就是炮?”
“回大人,这就是。”
“火炮下面不都是有个铁轮子吗?用马拉着一跑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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