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快去,别磨蹭。”钟山略带嗔怒地说道。
浆糊熟悉了钟山的脾气,他开玩笑和严肃的时候表情和语气是不一样的。他知道钟山让自己去做这个事,定是有道理,只好从炕上蹭下来,到了外间屋,找到生姜,填柴烧水。
屋里钟山却不能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要赶在张木匠咽气之前,尽可能多了解一些信息。当然,张木匠这情况,张卫国定是不知道的,他甚至看着钟山不停地追着父亲问问题,还心里有些着急,想打断钟山,让父亲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张木匠摆摆手阻止了张卫国,他治好作罢。
“张大伯,那村西这个戏台有什么异样吗?”钟山问道,从一进了村子到现在,除了在黄家院子里发现那地井直通到戏台那,别的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但是他有种莫名的预感,这小的村子,好短短修筑这样不算小的戏台,终归是有原因的。
“说实话,从我小的时候,就见过这唱过两场戏。村里人少,很少有戏班子来村里。这戏台到底什么用,没有人能说清楚,但是知道这戏台是随着天官墓一起建立的。”张木匠答道,但是语气越来越弱。
“那按照您刚才所说的年轻时候的事,您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戏台其实也是天官墓的一部分。自古至今,人都喜欢听戏,这李天官也是极有可能的。于是便修了一个戏台,让他死后听戏之用?”钟山忽然大脑里冒出这个念头。
“你还别说……这倒不是没有可能。”张木匠气息渐乱,喘息声渐粗。
钟山心里暗道不好。他看到张木匠的精神已是非常差,三魂已在体内不能固守,似乎随时就要飘荡出来。忙喊浆糊:“姜汤快些!”
“催也没用啊,钟叔……”浆糊在外面带着委屈的腔调说道。
钟山心里着急,此时恨不得将小七他们从藏魂瓶里放出来,一旦阴曹要带走张木匠的时候,还能让他们抵挡一阵,可是他知道,如果那样的话,小七他们也难逃宿命,必定一起跟着去了。但是,他却舍不得将小七他们送去阴曹,留着这帮兄弟今后指不定能有什么巨大的作用。权衡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那您知道,这李天官是什么时候死的吗?”钟山想到既然是给李天官准备的戏台,那便很有可能会有某一天会给李天官唱戏来听,可是张木匠刚才说了,从小到大只听过两次,那也应该是走村串乡的民间戏班子,却并不是给这李天官准备的。那这天官要是听戏,必定会在某个特定的日子,而这日子,不外乎平常的节日和他的忌日。
“好像是阴历八月初一,因为我小的时候,曾经跟着大人在那天给李天官墓祭奠过。不过具体准确不准确,却是说不好的。”钟山点头,心道,总不能从大正月一直等半年多来确定那晚上戏台有没有异样吧,不禁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没什么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