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心道:房卿不是刚刚回家,怎得又进宫呢?不怒自威,脱口一声:“宣!”
房玄龄走进殿门,拜跪施礼:“臣房乔参见陛下!”
太宗徐徐起身,绕过御案,面如三月春风,摆手示意道:“房卿快起,房卿刚刚回府,为何又折道而返?”
房玄龄笑呵呵道:“臣今日碰到一趣事,特来说与陛下!”
太宗微微好奇,询问道:“哦?不知房卿又遇到何事,说与朕听听!”
房玄龄徐徐开口:“臣方才回府,竟然收到一封书信,送信之人还道此信乃臣之故人所写!臣打开一看,信中之言,真是无稽之谈!”
太宗心道:无稽之谈?真若如此,房卿又岂会再次进宫。“房卿,信中所写何言,让朕瞧瞧!”
房玄龄将书信递于已经走到面前的冯志忠。
太宗打开书信,读罢,厉声道:“此人竟扬言百姓欲要造反,真是可恨!”
房玄龄附和道:“就是说么,放眼大唐,何处不是朗朗青天、政局清明,故而臣言此乃无稽之谈!”
太宗抬头看着房玄龄,心中腹诽:‘君舟民水’似乎有些道理,可是这‘水欲起浪,舟能安乎’真是……猛然回味,惊愕道:“荀子曾言: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伸手指着房玄龄,接着说:“房卿,差点误朕,此人明晓治国之策,实乃大才!”
房玄龄嘴角偷偷露出一丝微笑,装出一副惊讶状,反问道:“果真如此?”然后装作思考,片刻,一拍额头,叹气道:“哎呀,臣老眼昏花,还是陛下英明!”
太宗看到房玄龄滑稽的样子,笑道:“房卿,朕难道是昏君不成,为何如房卿都不敢直言!”
房玄龄闻言,连忙施礼说:“陛下息怒,此人之言确实有些罪过,太过直言不讳,臣也是……”
太宗将书信放在御案,出言打断房玄龄的话。“好了,房卿莫要和朕打马虎眼了,直接说说你是如何看待此人此信!”说话间太宗伸手示意起身。
房玄龄站起身来,徐徐而道:“此人之言,怕是另有所指;亦或是欲借机走上仕途。许是地方上官吏欺压百姓,此人直言不讳;也有可能是书生怨恨,发发牢骚!臣建议,可将此人寻来一试,若真是饱学之士,可稍作培养,不失为继魏征之后,又一代铮臣!也可视之不理,倘若真有才华,自然会在科举之时展露锋芒!”
太宗闻言,摇头暗想:房卿考虑事情,总是这般全面!可是到了出谋之时,又建议太多,让朕如何选择?可怜杜卿(杜如晦)天不假年,离朕而去,谁来帮朕拿定主意?写信之人,直言不讳,切中要害,若是能如杜卿那般就好了。脱口而道:“房卿,此人何在?”
房玄龄侧目看了太宗一眼,便明白太宗之意:“想来应该不在长安,不然就不会送信于臣!”
太宗沉声道:“房卿,此事朕交予你!为朕寻到此人,朕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是夸夸其谈,还是真有韬略!”
房玄龄立刻跪拜道:“臣领旨!”
离宫回府,房玄龄便唤房力前来。“房力,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房力闻言,心中暗道:哎呀,怎么就忘了询问一下那人居于何处!柔声断断续续道:“老爷,小人……怕是攀亲道故为求仕途之人,便打发走了!”
房玄龄蹙眉微皱。“恩?可曾留下姓名、住处?”
房力见房玄龄有些不悦,急忙解释道:“看那人,恐怕近日便会再来!”
房玄龄恢复如常,沉声道:“府上有人送来书信,就不知道留下姓名和住处!若是此人前来,询问一番我那位故人在何处?”
次日,钟鼓报晓,三通才过!宋逸民便匆匆前往房府,此刻房玄龄还未离府上朝。房力看见宋逸民,欣喜万分:这位公子幸亏送完书信,没有离开京城。疾步上前:“公子,关于昨日那封书信,我家老爷想问问,写信之人现在在何处?
宋逸民闻声,心道:看来秦公子真与房相有旧,倩儿之事,也可翻案。略作思考,随即回道:“恐怕不日便会来京!”
房力听到宋逸民之言,心道:昨日问得太少,险些让老爷发怒,今日我一定得刨根问底,闹个清清楚楚!想及于此,又问:“那此人有何特征,大概何时会入京?”
宋逸民叹气道:“具体时日,在下也不甚了解。不过,他曾被歹人掳去,颅上头发被生生割去,仅仅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