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少然也猜出应慕莀是下了死手,此时听完点点头,“那等小拖油瓶醒过来,你教教她怎么说,别等别人来问的时候漏了陷。”
湛岑晳手顿了顿,点了点头,低声哄着应慕莀,一根一根慢慢把她指头掰开,脱了手套给她擦了擦手,“我先进去了。”说着,又弯腰抱着应慕莀回了帐篷里。
念少然坐在帐篷前,慢腾腾地捏了个雪球,砸在贺小双屁股上,“大脸怪,快去做饭。”
因帐篷搭的随意,所以看起来比平时要小了一点,湛岑晳抱着应慕莀进到帐篷里,轻轻将她放下,再一低头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应慕莀又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微凉的掌心将她的小拳头包裹在自己掌心里,湛岑晳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乖,哥哥陪着你的,先放开,哥哥给你换身衣服。”
那小小的拳头抓着他的衣角攥得十分紧,要不是他太了解她,或许真要以为她是醒着的。
湛岑晳无法,只能将她抱到腿上坐着,边哄着,边像是给孩子换衣服一般地绊手绊脚将她外面的衣服脱了,看了看里面,脏水并没有渗进去,她里面的衣服还是干净的,便给她套了件宽松的毛衣,又去脱她的裤子。
等他把应慕莀倒腾干净,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他把应慕莀的脏衣服都扔了出去,自己也迅速换了声干净衣服,终于能抱着应慕莀躺进了睡袋里,他也累得透了。
应慕莀习惯性的四手四脚地缠上他,这才像是睡得安稳了点,呼吸声也渐渐均匀。
湛岑晳拍着她的背看着帐顶发了好一会呆,才淡淡地自言自语道:“看回去了哥哥怎么罚你。”
应慕莀在睡梦中蹭了蹭他的脖颈。
贺小双预料错了,应慕莀并没有昏迷昏睡上很长时间,她心里有事,等着精神恢复了点,慢慢也就醒了过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漆黑,这种熟悉的感觉很快就让她意识到,她这是在睡袋里。
果然,稍稍抬了抬头,就能看到帐篷外的火光。
看来她是睡着了,他们已经找到营地了。
搂着她的人,呼吸绵长,她知道是谁,可是她一动不敢动,怕将他吵醒了。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先前因为恐慌,下意识地躲进了空间里,此时已经换了个环境,换了个心境,她倒是没有那种再怕得要躲起来的感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湛岑晳解释。
又担心,担心他不喜她残忍丑恶的一面。
虽然她平时杀丧尸无数,可是人不一样。
更何况尚暖和那保镖,在湛岑晳看来,该是和他们无冤无仇吧。
应慕莀枕着湛岑晳的胸膛苦笑到想哭,她为什么这么冲动,明明再等等也能找到机会,明明可以计划的再周全点再行动也可以。
可是她当时真的是忍不住了。
尚暖和余芊芊不一样,余芊芊此时就是个落魄的幸存者,衣食不保。
况且斗米恩升米仇,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与她亲近,自然不会给她机会伤害自己,再说他们同处一个基地里,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可是尚暖不一样,她是天之骄女,是尚将军的独生女,又处在不同的基地,尚暖要是起了什么坏心,会给他们惹来不少麻烦。
她原本还在犹豫,可是今天看见尙衡的时候,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们这些人,死不足惜。
她就是重活一百次,都要将他们先处置了,才能安心生活,否则她永远都别想活好。
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的狠心,想到那碎石四散墙壁倒塌的仓库里的湛岑晳,她就忍不住想将那些人都清理干净。
尚暖说可以将尙衡派来保护她几天。
她说那话的时候她真想笑。
有一种人,他面上看上去正派正直,内地里却是一肚子坏水,尙衡就是这样的人。
她和他周旋过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说,她当时差点落在了他手里。
只一想到他那时不规矩的手脚,和话语中无时无刻的透露出的羞辱,她就想吐。
他居然还说只要她能乖乖呆在他身边,他就可以不对尚暖上报她的消息,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