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面对得上号。朱一铭对着电话说道:“梁队长,刘坤确实是我们镇上的人,我马上就让人过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书记,您暂时还是不要让人过来了。”梁卓严肃地说,“我打电话过来一方面是向你核实一下他的身份,另一方面是想告诉你,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张十万元的存折,他无法说明其来源。我们这就去向领导们汇报,朱书记,先这样了,我这还有点事情,改天再聊,再见。”
朱一铭也连忙说了一声,再见。
挂了电话以后,朱一铭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思考着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见他接完电话以后,好一会都没有什么动静,欧阳晓蕾不放心了,在里面问道:“一铭,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朱一铭连忙说道:“没什么事,我们镇上有个人嫖.娼,并治安大队的人抓住了,人家通知我一声。”
“哦,没什么事就早点睡吧!”
“好,你先睡,我一会就来。”朱一铭边说,边点上了一支烟,chōu了一口以后,顺手抓起烟缸,往身边一放,然后躺在了沙发上。
朱一铭的头脑里迅速地盘算起来,刘坤嫖.娼很容易理解,但这十万块钱是怎么回事呢,他这钱准备用来干嘛的呢。他之前和黄成才在一起,并且选在了一个茶楼,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jiāo易,这钱是黄成才给他的。
朱一铭想到这以后,觉得有点不太可能,黄成才前段时间还和刘坤大吵了一架,怎么会给他这么一大笔钱呢。就算他想找人去帮他疏通关节,应该也不会找刘坤,据朱一铭的观察,刘坤并没有什么强硬的后台,他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拜李贺天所赐,现在又和袁长泰、邵大庆他们搅在了一起。换句话说,黄成才就算要找人帮忙的话,找袁长泰倒是有点可能,找刘坤的话,根本就无法自圆其说,首先刘坤根本没有帮他走出眼前困境的能力,其次两人刚刚闹过矛盾。基于这两点,就可以完全推翻之前的假设。
既然这钱不是黄成才送给刘坤的,那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刘坤准备送给黄成才的。这个想法倒有点可能xìng,黄成才被nòng到人大之后,立刻就去找刘坤的麻烦,说明两人之间一定存在一些瓜葛,并且好像是刘坤对不起黄成才。现在刘坤约黄成才见面,准备给他一笔钱,把两人之间的恩怨给解决了。这样一想,似乎顺理成章,但是问题马上又出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钱现在就不应该在刘坤身上,而应该在黄成才那儿,可刚才梁卓明明说,在刘坤的身上发现了一张十万元的存折。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朱一铭烟不停火,一连chōu了三根以后,还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想明白。那这事该怎么办呢,总不至于真如梁卓说的那样不闻不问吧。以后要是传出去的话,绝对对自己不利,可如果要是过问的话,又该如何过问呢?朱一铭在脑海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客观地说,刘坤出事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可不管怎么样,这面子上的事情总得去做一做呀,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呀。
朱一铭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星,和远处的不甚明亮的灯光连成一片,这真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注定要发生一点什么。朱一铭头脑里猛地想到,这事没有必要所思考什么,现在着急的不是自己,而应该是袁长泰、邵大庆他们。想到这以后,朱一铭迅速走到沙发前拿起手机,拨打了袁长泰的号码。在电话联通的时间,他在房mén口张望了一眼,见欧阳晓蕾已经睡着勒,于是走到走廊上去打了。
电话接通以后,朱一铭立刻把刚才梁卓的话转述了一遍。听朱一铭说完以后,袁长泰愣住了,沉默了好一会也没有开口。朱一铭对着电话说道:“喂,喂,袁镇长,你在听我说话吗?”
袁长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书记,我……我在听,您有什么吩咐,请说!”
袁长泰在慌luàn之际,竟然用上了“您”这个尊称,这是朱一铭来梦梁镇一年多时间以来,第一次听他这样称呼自己,心里不禁想到,看来他和刘坤之间的联系确实非常紧密,要不不会如此luàn了方寸。朱一铭笑着说:“镇长,你客气了,我们之间何谈吩咐一说。我是这样想的,这事我直接出面的话,不是很方便,我想请你去治安大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假如有什么问题,我在出面周旋,这样可能更有利于事情的解决。另外,说实话,你和刘科长也走得近一点,对他的为人,应该比我更清楚。长泰镇长,你看呢?”
朱一铭的话说得很动听,实际上前面都是虚的,关键之处在后面,意思很明确,刘坤是你的人,出了事了理应由你去解决。
袁长泰听后,焉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很想拉上朱一铭,但人家的话里已经很清楚地和自己这边划清界限了,他自然不好再厚颜无耻地要求什么了。按双方之间平时那水火不容的架势,人家能打电话来通知一声,就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