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娘人不错,一个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刚才不光是有问有答,都已经恨不得问一答十了,你说,万一她儿子罗平真的是欠了尤志业十七万的那个人,也和尤志业的死有直接关联,老太太是不是得恨死咱们俩了?”
“你也可以反过来想,万一是咱们俩帮她儿子洗清嫌疑呢?她还得感激咱们呢。”钟翰的思维方式却和顾小凡不大一样,“再说了,作恶与否都在于个人选择,同样的处境不同的人,有的就能平安度过,有的就走上了违法犯罪的路,所以就算那个罗平真的和尤志业的死有关,怪也只怪他主观上的恶念,怪不着把他绳之以法的人,毕竟谁也没逼着谁非得做坏事不可,自己的行为,自己负责嘛。”
“可惜啊,一个人作恶,除了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付出代价之外,跟着一起买单的人还不少呢,真是悲剧。”顾小凡也叹了口气,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两个人在当地找了个地方解决了午餐,然后驱车赶回A市,一路上顾小凡一直尝试着拨打罗平的手机号码,对方的电话始终提示处于关机状态。
夏日天长,吃了午饭,又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两个人回到了A市,既然电话始终联系不上,他们只好按照从蔡老太那里抄来的地址去罗平的住处找人,蔡老太手上的地址也并不是十分详细,钟翰和顾小凡免不了得花一番功夫去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对了地方,来到了一个封闭式小区,从环境来看,档次还是挺不错的,小区门口出出入入的好车也不少,就连门口的保安也穿好像复古的宫廷侍卫一样的红色燕尾服配黑裤子,年轻的小伙子热的一头都是汗,还得站的笔直,足以见得这个小区对于这种“面子”工程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看样儿这个罗平还真是当了大老板了啊!住的地方够讲排场的。”顾小凡开玩笑似的对钟翰说,其实心里面也没有多当真,一个真的做生意发了家的人,会欠着别人十几万的债务,一直拖着不还么?她觉得应该不会吧。
很快,事实就印证了顾小凡对罗平财力的怀疑——罗平并没有继续住在这里,他之前居住的那套房子,是一套装修豪华、租金昂贵的跃层出租屋,罗平在这里仅仅住了三个月而已,之后就搬走了,至于搬去哪里,房东和小区里的物业当然都是毫不知情的,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说来也是,一个仅仅住了三个月的租房户,谁又会留意他的去向呢,不过房东倒是向钟翰和顾小凡提到了对罗平的印象,他说罗平刚来的时候,感觉雨那么点儿一丝风发的意思,说的不客气一点,就是做派有点狂妄,一副财力雄厚的样子,但是仅仅是三个月以后,就主动找上了房东,说自己当初一口气交了半年的房租,租金是一个月一万元,现在因为手头比较紧,所以想提前搬走,希望房东能够把后三个月的房租以及额外的一万元押金一并返还给自己,房东期初也不愿意,后来被他磨得受不了,只好答应,拿了退回去的房租和押金之后,罗平就灰头土脸的走了,和最初那个颐指气使的架势判若两人。
既然暂时找不到罗平本人,时间也不早了,钟翰和顾小凡只好结束工作回家去,第二天一大早又继续开始寻找罗平,他们通过其他途径打听到了罗平曾经在A市某新建写字楼里租用过一间办公室,于是便立刻赶过去,那边的情况和罗平原本的住处差不多,一样的人走屋空,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办公室,几张办公桌,和一地凌乱的宣传单一样的东西。
写字楼的管理员说,这里确实被罗平租用过,听说原本是要成立个什么投资公司的,结果不知道怎么了,员工还没有来得及招聘,公司也还没开业,老板就先破产了,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好在租金没有拖欠,也没有什么债主找上来,所以写字楼这边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太棘手的事情。
钟翰弯下腰,捡起几张地上的传单看看,发现都是一些关于白银投资的宣传,他什么也没说,挑了其中一张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从写字楼里出来,钟翰接到了戴煦的电话。
“回来一趟吧,方才看到你们那边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尤志业家应该是出了内贼啦。”戴煦一副意料之内的口吻,在电话里对钟翰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