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越军炮弹在先遣营的队伍中爆炸。如果不是纪律xìng强,他们肯定会朝下面的队伍狂喊:“快跑啊!”
显然,越军是有备而来,虽然有那个被蛇咬的越军叫喊提前暴露了他们的企图,但早已经调试了shè击诸元的迫击炮轰炸得十分jīng确,只见一发发炮弹从山后飞出来,纷纷落在大路中间或附近,发出一声声爆炸,升起一团团烟雾。呈辐shè状爆开的烟雾中还隐隐看到一些战士被抛到空中的身影。也能听到里面发出的瘆人惨叫。
经过几次战斗,特战队员的心理素质已经很强大,但看到这里猛烈的炮火,看到兄弟部队的战友遭到如此重创,心里还是异常难受。对于先遣营的遭遇,特战队队员早就没有了鄙视心理,特别是对于那些受伤的战士更是深表同情。他们想来,如果自己也被炮火伤得如此厉害,他们也一样会惨叫出来。
战士们一个个把目光落在郭拙诚身上,分明在问:“怎么办?”
山下的先遣营几乎被打懵了,除了炮火的直接杀伤,山路两边几米高的竹子、树木往往让那些稍微偏了方向的炮弹提前在半空中爆炸,以至于炮弹的杀伤力呈倍级增加,更加扩大了猝不及防的我军士兵的损伤。
郭拙诚、陈垚、柳援朝相互对视一眼,神sè非常凝重,脑子都在急剧而痛苦地思考着。他们心里都知道这场轰炸过后,先遣营至少损失了三分一的战士。如果特战队不是因为“习惯”走山脊,估计同样的命运也会等待他们。
特战队的心情是焦急的,但现实又让他们感到无能为力。就算脑子灵活如郭拙诚,也有点束手无措。因为他们距离越军实在太远,特战队员除了郭拙诚、宋军等少数几个人能借助狙击步枪对越军进行杀伤外,其他士兵有劲无处使。
而且因为越军的迫击炮阵地布置在越军埋伏阵地的后面,狙击步枪也只能shè杀那些潜伏在埋伏阵地的越军,根本伤不到越军的炮兵。而现在肆虐先遣营的恰恰是越军的炮兵,狙击步枪杀死几个潜伏的越军对挽救下面的先遣营于事无补,最多只能是一种心里安慰。
如果不顾一切地冲下去,不过是让先遣营的力量增加了,但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变我军变动挨打的局面。
科班出身的陈垚咬着牙说道:“现在损失已经产生,我们过去未必有多大的作用。还是静观……,我相信他们会马上撤退的。”
郭拙诚点了点头,如果他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遇到这种埋伏,不用考虑就会下令撤退,先退到越军的炮击范围之后再视情况进行还击或固守待援,等待后面的援军。
只要先遣营一退,特战队自然就用不着暴露。只要特战队不暴露,他们的行动也更加主动了,或者继续前行去执行以前的任务,或者迂回包抄到越军的后面,朝这股设伏的越军屁股开枪。
让郭拙诚等人惊讶而不解的是,先遣营会不仅没有如预料中的撤退,也没有迅速散入群山中躲藏,反而看到一个军人高举着手枪,大喊道:“同志们!祖国人民就在我们身后注视我们,我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所有**员、共青团员,跟我冲!”
躲过一阵气浪,这个军官又大喊道:“向不惧强敌的特战队学习!同志们,冲啊——!”
不少已经藏起来的士兵听到这声呐喊,自觉不自觉地从藏身地跑出来,跟在这个军官的身后朝前冲锋。
郭拙诚、陈垚、柳援朝等人脸sè突变。郭拙诚气得一拳砸在身边的石头上,他真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家伙,嘴里骂道:“我草你玛啊,你别他玛的学老子的部队,老子会让战士们如此送死吗?混蛋!”
骂完,他对柳援朝道:“你带部队悄悄下山,不要暴露。我先下去”
说着,郭拙诚一跃而起,身形如猛虎又如灵活的猿猴,他在树间、在石头上一纵一落地蹦跳着。每次跳起的时候,他的身体跃起几尺高,从上向下越出的距离好几丈。几个起落后,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莽莽绿sè和浓烈的硝烟中……附近所有战士都敬佩地看着郭拙诚消失的方向。张剑更是心荡神驰,自言自语地问道:“他……师傅……师傅他还是不是人?”
实际上郭拙诚远没有别人眼里的潇洒,刚下因为心急攻心,下山的时候可是用尽了全力。冲到了山脚时,他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身体如风箱般喘着粗气。他一边将穿在外面的越军军服脱掉,一边朝先遣营前头猛追,头上的头盔早在飞身跃起时就不知扔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