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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君,你身体这么硬干嘛?放轻松些,要不然我怎么能让你躺平啊?”洛樱见离君一直瞪着自己不说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哼。”离君忽然发现,听这女人直呼自己的名字,比听她叫自己“离公子”心里要舒服一些。
眼皮一垂,也不看她,依然僵着身子,语气却缓和下来:“躺了半天,背都疼了。这刚吃完饭,不想那么快躺下。我想再坐一会儿。”
“哦。”洛樱听他这么一说,挠挠头,一时不好意思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宋神医嘱咐过我半个时辰就给你们翻一次身,免得把身体压坏的。我这光忙着……咳咳,反正是忘了,不好意思。我这个照顾病人的真是太不合格了。下次一定记得。”
洛樱是真心觉得自己的这个护士当的真是太不合格了。光顾着在乾坤球内练功,放着这俩人各自孤零零的在那里躺着。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哎,下次再进乾坤球练功。她一定要记得定时出来给他们俩翻身什么的。
离君看着洛樱那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心里有种很严重的维和感。
在他的记忆中,一枝梅是从来不会这样脸红不好意思的。更不会因为她忘记了干什么而这么惭愧。
他现在心中有个深深的疑问:她到底是不是一枝梅?为什么邓超然会说,他即使不能证明她不是一枝梅,但他也可以保证。她绝对不是他们认知中的那个一枝梅呢?
他想再试她一试。
“一枝梅。你确实很不合格。你以为你只是忘记了给我们翻身,忘记了给我们做晚饭吗?”离君勾起嘴角。嘲讽的道。
“饿,除了这个,还忘了什么?”洛樱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本公子要出恭。你来服侍我。”离君斜她一眼。那话说的那是相当的理所当然。
“什么?”
嗖,洛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忽然明白,想要照顾离君和邓超然,最不方便的地方是什么了。
她是女的。而他们俩是男的。可是,不管男女。都是要大小便的。
而现在,这俩人都是生活不能自理。于是乎……那些该干的不该干的事,都得着落在她身上。
离君曾经是皇子,身边宫女太监无数。伺候他出恭什么的人当中,肯定有不少宫女。所以,他说这话,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有什么不习惯。
可是,可是……他习惯,她却不习惯啊。摔!
“一枝梅?你想什么呢?没听见我说的话?”离君在说了那话之后,便一直观察着洛樱的神色变化。这时见她一张小脸一阵阵的发红发白,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叫了她一句。
这时,他基本已经确定。这个一枝梅,和他曾经认识的那个一枝梅,果然大不一样。若是从前的那个一枝梅,听他这么主动的要她服侍他。早就欢天喜地的扑上来了。可是现在……他摇摇头。
“我我我……”洛樱这时已经不由自主的有些结巴起来。想了想,忽的站起身来,背对着他,红着脸道:“你等一下,我去找宋爷爷。”
“找宋神医?”离君勾勾嘴角,仰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微嘲道:“你现在找宋神医,那么晚上呢?难道也找宋神医来帮忙?一天两天倒也罢了,时间久了,让那么一个老头日日夜夜的照顾两个病人,你觉得他的身体能承受得住?最重要的,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以后我吩咐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这……”洛樱皱皱眉,停住了要往外走的脚步。
离君说他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的那句话,她是不会放在心里的。
但是,有一句话,离君说的不错。宋神医年纪大了。如果真要他日日夜夜的照顾他们两个,恐怕真是承受不住。
记得在医院里的时候,那些陪床的,陪个三两天,就一个个疲乏的不行不行的了。
让一个老头同时照顾两个病人,确实为难了他。更何况,他早就说过,让她自己照顾这俩人,他是不会管的。
“算了,我就当自己是ICU里的护士。心中无海,眼中自然无海,羞个毛。”
洛樱轻声嘟囔着,咬咬牙,嗖的转过身来。按照离君的吩咐,帮他解脱了人有三急的这个问题。
这个过程中,她一直给自己催眠着:“我是ICU的护士,他只是我的病人。我是ICU的护士,他只是我的病人。”
就这样,当她干完自己该干的活之后,心中竟然变得非常平静。对那些该看的不该看的,该碰的不该碰的东西,竟是已经达到完全的视而不见的程度了。
……
“看来,她对我真的是毫无绮念了。现在的一枝梅和从前以决然不同。以后,我根本无需再防着她。”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小小的嫉妒呢?”
离君躺在床上,看着她忙活完端着托盘走到邓超然那边之后,莫名的摇了摇头。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