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
在十分钟前,刚刚掉头的战舰拉了一个弧,直线向着F1坐标而去后,光脑就根据指挥官意图得出了结论,战舰必须提升20%的速度,才可得到通过星际通道的安全时间。
怎么办?人工反作用力!
可虽然人人都明白人工反作用理论,真正能做到的却很少。
但战争年代中,联邦军队的一些战舰指挥官也曾经使用过这种经典而极端的行为,而这种行为的创始人和第一执行人是——吴媚少将。
霍成功之所以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当时他就站在吴媚的身边,但现在身边的吴媚却还是个中尉啊,所以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他了。
时间就是生命。
所以霍成功他自己干了。
于是霍成功在张汉承刚刚下达全舰备战这个无意义命令的时候,就扑到了第三驾驶位上,并按下机雷发è的同时,喝斥吴媚开启二倍防御罩,在吴媚下意识执行后,他便引爆了那枚机雷。
战舰,就此提速。
系统显示的安全时间要求条,也立即被缩短了。
到这一刻,海军官兵们才明白了他的意图,他们从震惊到费解,到恍然,到震撼,情绪转换不过短短一瞬间,对此张汉承做出一个他有生以来最不可思议,但极为正确的一个决定,他大声的宣布:“现在本舰由霍成功中士指挥。”
于是厄运得以逆转。
全程目睹这场奇迹一样逃难旅程的范德法特为之绝望,亚细亚联邦有这样的天才,谁能匹敌,杂鱼不仅仅在地上驾驶机甲,进攻华丽难逢敌手,他到了天上指挥起战舰来,还能这般的无师自通,且uā样百出。
这,这简直太过分了,我更情愿死在海盗的手上,范德法特郁闷的嘀咕道。
有几道白光闪耀,那是敌人恼羞成怒后,从一百五十万公里外,向着基隆号进行的发泄ìng的攻击。
后视画面上,那几道白光快速向着战舰而来,光速之快本无法追逐其轨迹,只是高聚jī光的光柱凝而不散,在宇宙中是这样的醒目,而被攻击战舰急速在前,它在后。
所以又一幕令人惊叹的场景出现了。
一道有可见首尾的光柱在飞快的延伸,真空中达到30万每秒速度的高能粒子光束从侧面看,就如工兵部队作下的铁桥被打开一样,向前向前再向前。
而从正面看,画面上那个点在几秒之内则变成了圆圈,然后就此固定了半径,光柱又好像一根桌球杆一样狠狠的捅了过来,但它来时的路太漫长了,当它好不容易追上目标时,已是它力量的尾声。
所以,当它最终撞击在防护罩上,溅起一阵无关痛痒的能量bō动后,这根百万公里长的桌球杆或者桥梁便化为了基隆号官兵们视网膜上残留的一道璀璨光环,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一道光束打来,又一道…
能想象的出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张汉承心情轻松的大笑起来:“那群家伙这是疯了吧。”
笑声一片,可霍成功说:“长官。”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霍成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必须要提醒张汉承:“长官,卑职以为,敌军如此大规模进攻的动向,必定已为联邦所知,不出意外我们的援军很快抵达。”
“你的意见是?”张汉承看着霍成功。
范德法特懒得去分析,他只想听杂鱼怎么说,反正杂鱼肯定是对的。
霍成功道:“卑职观察星图F-区域之间,除了两条主要通道外,有不稳定通道三条,有商务通道五条,但他们都无法容纳战列舰这样级别的舰艇通过,所以我们只要堵住一头,我想敌人就有大麻烦了。”
“怎么堵?”
“卑职以为,我们通过虫dòng后,立即布置机雷,主炮锁定通道出口便可以了,如果运气好。”霍成功一笑:“这群被拉上钩的家伙,会被我们以一舰之力埋葬半数以上。”
“你说了算!”张汉承手一挥。
霍成功大窘:“卑职惶恐。”
但这时,他对面的张汉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忽然叹了一口气,因为在张汉承逃脱灾难并能反攻敌人的喜悦之中,无法掩饰一份对天才怎么不归海军所有而起的深深失落感,所以他叹道:“真遗憾,你不能永远属于我们海军!”
“卑职只是,凑巧。”
“不。”张汉承摇摇头:“我并不想问你的来历,以及你获得这些知识,甚至实战经验的途径。”
“……”
“我只想说。”张汉承看看左右:“我认为霍中士完全有资格指挥我们获得最终的胜利,而不仅仅是无力的逃窜,他的表现已经征服了我,而你们呢?”
“是的,长官。”海军军官团队异口同声的道。
于是张汉承侧身一步,并对着霍成功举起了手,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军礼,他认真的道:“阁下,很荣幸能在您的麾下作战,请!”
“请!”
基隆号战列舰的指挥团队所有军官肃立,他们之中最年长者已有四十八岁,最年轻者也有二十五岁,霍成功不由楞在了那里。
但当他看着这些前辈们一双双真诚的眼睛,和他们脸上充满欣赏的笑容后,楞了半响的他终于重重的一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张汉承让出的总指挥位,然后他对他暂时的部下们大声的道:“诸位,我们终将获胜利!”
“是的,指挥官阁下!”
在战争状态下,生死存亡之际,发生于亚细亚联邦海军战舰指挥舱内的虽违反常理,但异常庄严凝重的指挥权jiā接场面,让欧罗巴年轻的学员们,包括他们的长官都几乎窒息,他们仰望台上。
站于一边的吴媚和许约,她们已为这jīdng着男儿铁血豪情,和如山般信任的场景深深震撼,她们眼中,穿着笔ǐng军服的霍成功,此刻气吞万里,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