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拽,白邺宇垂下的面庞昂起,浑噩惭愧地移开视线,不敢与唐信对视。
唐信泛起个冷笑,沉声道:“白邺宇,我知道你是一个专情的男人,有女人在我耳边将你树立为男人榜样,让我学你。现在,你被女人背叛,你一定感到了彻骨的伤痛,甚至有一股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这很正常。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男人,哀而不伤,如果,这一段恋情的结局,是让你痛彻心扉,是让你走在毁灭的边缘,那么,你只有一个选择。要吞噬,就吞噬掉背叛者,而不是自己,否则。你就是一个笑话,不是什么狗屁情种,不要跟我说一片痴心,不要跟我说山盟海誓,两情相悦时情比金坚,劳燕分飞还背后捅你一刀时,对方就是他妈敌人!你的选择很简单,放干敌人的血,或者,你可怜无助地哭。让敌人举杯庆祝欣赏你的悲剧!”
白邺宇扭过头来凝视唐信,苍白的面孔微微抽动,空洞无神的眸子逐渐绽放出凌厉的光芒。
“很好,你懂了。现在,去浴室把你这一身邋遢与窝囊给我洗干净,拿出你的潇洒,拿出你的自信,更要拿出你的成熟,别失了恋受了委屈只会哭鼻子,等你恢复往rì那让我羡慕嫉妒恨的丰神俊朗后。我们再谈正事。”
唐信缓缓放开他的头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抱枕,手掌在上面擦了擦,似乎对方的头发很脏。
白邺宇即便一天不洗澡,也不见得就会脏到哪里去。只是他的状态,让唐信着实反感。
有担当是一回事。可要是被女人打击,就会一蹶不振,唐信还是瞧不起他。
刚才的话,唐信并非只是教训他人,换了是他,至少不会为了女人而堕落。
最简单的逻辑:对方不爱我了,难道,我还要为对方要死要活?哪怕一往情深又如何?生活是自己的,未来也是自己的,因为别人而放弃,这是最无知最愚蠢的选择!
白邺宇打起jīng神深呼吸数次,神sè之间蓦然焕发生机,他疾步走入浴室中,片刻,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客厅里虽然没有乌烟瘴气,但估计是地板上洒了不少酒,味道还是不好闻,三人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通风。
“不好意思,抢了你的风头。”
站在窗前,三个男人抽着烟,唐信朝董赋才悠然说了一句。
董赋才露出一抹苦笑,说:“换了我,不一定能这么说他,谢谢。”
他和白邺宇如兄如弟,有时关系太近,反而不好说狠话,虽则大家都是明白人,不会伤感情,可董赋才未必能张得开嘴。
“这位是?”
唐信注意到了白子杰,本来一年前在风雅集团有机会认识他,可那时,是薛刚武在风雅集团内部兴风作浪,唐信只是看客,便没有投入多少热情,只当白子杰是个路人。
不用董赋才介绍,白子杰来到唐信面前,正式地伸手说道:“白子杰,在清溪镇镇zhèng fǔ工作。”
唐信深感诧异,与对方握了握手说:“看你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吧?白家出来的人,应该不会是在机关单位打酱油的,你当领导,人家服你吗?”
白子杰淡淡道:“踏踏实实工作,服不服是别人的事情,工作做不好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唐信呵呵一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说:“听你这么说,让我感觉白家出人杰啊。”
说到底,不论是官场还是各行各业,工作业绩才是本质,斗争也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只会斗争玩弄权术不会做实事,能飞黄腾达吗?
白子杰年轻归年轻,至少不敢让人小觑,说不定十年后,二十年后,他的高度,会让无数人叹为观止。
一根烟抽完,董赋才目光投向唐信,问:“这一次,你好像没放心上,你要做什么?”
唐信悠然笑道:“你猜?”
“你一点儿线索都不给,我猜什么?”
董赋才算是比较了解唐信了,以前就分析过他,从他行事风格以及做事手段来看,这一次,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可毕竟不是在天海,不是在国内,对手是在外国的,让人有种鞭长莫及的无力感。
而唐信也不像以前那样反应迅速,好似又淡定了不少。
唐信自己也感觉的出这个转变,大概也就是两个原因,第一个是钱,钱的战争,没到倾家荡产那个地步,则也就沉稳如山,而他,从来就不会张牙舞爪。
第二个原因,或许是他和程慕同居,虽说没结婚,可至少有了点儿成家的感觉,温柔乡是英雄冢,唐信没沉沦在程慕这软玉温香怀中,起码,儿女情长绕指柔,令他心境上更加柔和软化。
他玩味地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想玩一个比较大的游戏,风雅集团来不来,就看你董赋才,敢不敢跟我把天捅破。”
董赋才神情肃然,沉声问道:“多大?什么样的后果?”
“无数人,倾家荡产。”
董赋才还想追问,浴室门打开,白邺宇围着浴巾走了出来,直面唐信,肃容问道:“你要做什么?算我一份。”
唐信迈步朝外走,与他擦肩而过说:“我的意思,鉴于你情绪不稳定,还是先给自己放假,轻松一些,把心理上的伤口抚平,正事,我和其他人来办。”
“不,我要参加,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唐信的胳膊被他拉住,有些疼,他侧目望着神情郑重的白邺宇,温和笑道:“那就换身衣服,跟我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