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快出医院门口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万一金苗二马要是过来,找不到他们是不是得让人家挑理,总不能病好了就走,不辞而别吧?
老羊倌让徐青山尽管放心,他知道金苗二马的为人。那个人平时不喜欢说话,也不愿意与人交往。他从不欠别人的人情,也不想别人领他的情,当年在苗疆,自己和师傅曾经救了他一命,这件事他一直放在心里,如今这回扯平了,他肯定是直接就走了。
徐青山吐了吐舌头,心里念叨,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周伍那副样子还真像他这师傅。
话虽然这么说,临行前,徐青山还是特意叮嘱了医院的护士,如果有人来找他们,就告诉来人到小营子村去找他们,就说他们出院回家了。
爷俩出了医院后,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就奔向了“和仁堂”。
何九江见是老羊倌和徐青山来了,也是大吃一惊,赶紧把两个人让进屋里,沏了杯茶水,关心地问老羊倌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开两剂补气的方子,这里就是药店,什么药都有,也方便。
老羊倌赶紧摆了摆手,表示了谢意,说自己身子骨还好,是药三分毒,不用补什么,回家后炖只母鸡,放点蘑菇,吃了一顿就红光满面了。
何九江也被老羊倌逗得忍不住笑了笑。
听何九江说,金苗二马一大早就走了,也没说去哪里,说是有时间会亲自去看望老羊倌。
徐青山看了看老羊倌,晃了晃脑袋,看来还真让老羊倌说着了,这人还真是有点古怪。
又闲聊了一阵后,老羊倌主动站起身来,冲何九江抱了抱拳,郑重地说道:“感谢何老爷子救命之恩,老羊倌实在是感激不尽,救命之恩,无以言谢,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吱声。”说完后,一躬到地,给何九江深鞠了一躬。
何九江赶紧扶起老羊倌,让老羊倌不用这么客气。学医济世,这是本分,用不着多谢,再这么客气,反倒是让他有些羞愧了。
老羊倌偷偷地冲徐青山使了个眼色,徐青山会意,赶紧从包里取出个油布包,递给了老羊倌。
老羊倌接过来后,冲何九江笑了笑:“何老爷子,话虽这么说,但是救命之恩,老羊倌铭记在心。都是老百姓,也没什么表示的,刚好小山子在山上找到根参,您老肯定用得上,也算是物尽其用,您可千万别推辞。”
听说是人参,何九江笑了笑,告诉老羊倌,人参的可是味上乘草药,野山参近年来更是千金难求,他可实在不好意思要老羊倌的东西,真要是那样,反倒是显得救人治病另有所图了,实在是万万不能收下,不过这番心意他领了。
老羊倌沉呤不语,不紧不慢地把参包子打开,告诉何九江,要是普通的山参,他也就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这么大的中药铺,肯定不缺他这一根参,但是这根参不同,希望何九江能看看,要不要然后再说。
何九江看了看老羊倌,不知道老羊倌到底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刚看了一眼,睛神就直了。好半天后才仿佛如梦初醒,歉意地朝着老羊倌和徐青山笑了笑,小心地取出里面的那支六世同堂夫妻参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不住的摇头,啧啧称叹。
老羊倌在旁边见状,缓声说道:“这根夫妻参,其价值并不是在药材本身,做为镇店之宝,我想这根人参还是够资格的。可以放在药店,也能给药店带些灵气,积点人气。”
何九江显然对这根参有些爱不释手,看了许久,小心地把参放下,摇了摇头,认为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不能收。这根参的市场价值恐怕能换这十几个药店都不止,他虽然很喜欢,也明白老羊倌的心意,但是东西是肯定不能要的。
老羊倌笑了笑:“既然这么说,那就算我借给您的!”
何九江愣了愣,摇头苦笑:“借?怎么个借法?”
老羊倌指了指这根参,说道:“东西放在您这儿,您帮着我卖,什么时候有买家要买,您就帮着我卖掉。您也知道,我们拿着这根参,吃了也白瞎,留着也不能下嵬,送到山货庄,也没有人敢收,您这店大,门路也多,放在您这,您就帮我代卖着就行,我也不急,什么时候能卖得出去,什么时候再说。”
“这个……”
何九江虽说知道老羊倌也是以此做个借口,但是说得倒是也都是实话。低头想了想,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对面的一排药柜里,拉开个小抽屉,捧出来个盒子后,重新坐下后,把盒子一推,但推到了老羊倌的面前。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老羊倌,何九江笑了笑,示意老羊倌也打开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