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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昚哼哼冷笑:“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这名探马去了大明山,可他多方打听,这些天,根本没有扬州来的商队被打劫,大明山也没有山贼路匪,颜如画,对此你作何解释?”
颜如画脸都白了:所谓祖籍扬州,世代茶商,在大明山遭遇山贼,这些都是秦桧出点子编出来的,万没想到赵昚如此心细如发,竟然专门派人去了一趟大明山打探虚实。这可怎么办?
她不自觉又看了一眼虞丰年,虞丰年神情紧张,看上去心事重重。
她这一犹豫,赵昚又怒斥一声:“说!颜如画,你为什么要欺瞒本本王?”
“没有,小女子没有欺骗王爷,只是……”
“只是什么?哼,我看你就是奸细!”
“奸细……”颜如画的脸更白了,身体也不自觉颤抖起来,可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就连虞丰年也担心起来,心说王爷啊王爷,你演过了,万一颜如画承认是丞相府派来的眼线,以后的戏可怎么唱?你也不瞅瞅,颜如画脸上都没有血色了,还不赶快把话往回拉?你不拉,我帮你往回拉吧。
于是插话问道:“王爷,你怎么看出来颜如画是金国派来的奸细,看她的肤色、言谈举止,可不像金国那边来的人。”虞丰年刻意强调了“金国”两个字,实际上这句话就是说给颜如画听的。
颜如画果然如释重负,看来,赵昚虽然对自己有所怀疑,却怀疑错了方向。“王爷,你冤枉小女子,小女子的确是扬州人氏,确实在大明山遭遇劫匪,他们杀了小女子的父母,险一险害了小女子的性命,请王爷明鉴!”
“胡说!”赵昚依旧怒气冲冲:“你骗不了我,你就是金兀术派来的奸细,刚才看跳舞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你舞姿如此优美,就算大宋王宫里也找不出一两个来,因此我断定,你不仅是金国派来的奸细,还一定是金国哪家王公贵族的歌姬,是也不是?说,你来我府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爷,小女子真的冤枉!我家世代卖茶经商,在扬州是数得着的大户人家,我爹爹宠爱我,自小请来名师,教我习学六艺,张邦昌倒台后,他家的歌姬流落扬州,被我父亲收留,我自小跟随她学习唱歌跳舞,所以才会有如此技艺。王爷,小女子以上所说句句实情,请王爷明查。”
赵昚的表情略略和缓:“果真如此?那……大明山根本没有山贼,这你作何解释?”
颜如画没等说话,一旁的虞丰年扯了扯赵昚的袖子:“王爷,借一步说话。”
赵昚一甩袖子,瞪了他一眼:“借什么借,有话就说在当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王爷,我觉得您可能对颜姑娘有所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难道要替她说话?”
“小的并非要替颜姑娘说话,只是向情向不了理,我看事情有所蹊跷。王爷,能否允许我问探马一个问题?”
“做什?”
“我觉得探马没有跟你说实话。”
“什么?你说探子骗我?他可是我的心腹!”
“不忙王爷,小的先问他几个问题,等问过了再说。”虞丰年说着,一指那探马:“你过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