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裂的语气,就像银行柜台人员一样平滑,这时候,她的眼神,比苍白的月光还要冰冷,比刻划时间的时钟齿轮更安静。
“你现在或许是看准了我心中还有人类的‘柔性’,所以想要说服我......但是我现在严格下令。”
神裂的声音如同夜晚的出鞘日本刀一样冰冷:“那孩子已经被我的同伴抓到了,你只是多余的东西,现在,立刻离开。”
她说出来的这些话,并非只是单纯的敌意或嘲笑,听起来似乎是想阻止一个人继续做些徒劳无功的事情,而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我听你......在鬼扯!”
不愿意放弃,是的,怎么可能放弃,当麻子狼狈的躲开了神裂的又一次斩击,对着神裂用想吞掉对方的语气说道:
“你们这些家伙,只会让别人来为你们的胆怯和无能负责?你们不是魔法师吗?你们不是号称可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魔法师吗?现在这算什么?难道魔法就这么不管用?你敢在茵蒂克丝面前挺起胸膛,说你已经试过所有可能性了?”
“......魔法在这种时候是派不上用场的,虽然这并不是能挺起胸膛说出口的成果,但至少在那孩子面前,关于魔法的事是说不了谎的。”
神裂用似乎要咬断牙齿的声音说道:“如果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们早就去做了,否则又有谁愿意去下这种残酷的最后通牒?”
神裂在短短一瞬间,真的非常短的一瞬间,如同看破了一切,露出非常伤心的笑容,
但是马上又像切换开关似的,眼神再度变得冰冷。
不再是以茵蒂克丝朋友的身分,而是身为魔法师的冰冷眼神,与其给予她残酷的幸福,倒不如想办法减少她的不幸,这是神裂的信念。
以茵蒂克丝那种个性来说,“离别”想必比死亡还痛苦,不断地尝到离别的痛苦,那跟置身地狱有何不同?
尝到比死还痛苦的离别之后,遗忘一切,却只能走向下一场注定的离别,那对她来说是如此的残忍,所以,神裂他们下定了决心。
与其给她残酷的幸福,不如选择尽量减少她的不幸,如果从一开始茵蒂克丝就没有可以失去的“回忆”,那失去记忆时的伤痛也会减少,所以神裂他们决定不再当她的朋友,而选择当她的“敌人”。
将茵蒂克丝的回忆,全部染成黑色,这样一来,最后的地狱对茵蒂克丝来说,也就不会那么难熬。
举起长刀,神裂再次迅速逼近,顺着她的动作,街道上的气流轻轻波动起来,一片落叶被夜风刮进来,落到两个人中间,忽然就停住了,神裂的刀尖穿过它的身体,用以往从未有过的高速刺过来,剑鞘与空气摩擦着,掀起一阵剧烈的气浪。
“...少...废话!”
当麻子顽固的嘶吼着:
“明明没有尝试所有的可能啊,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她横迈一步还没站稳,刀刃就追了过来,带着刺破空气的尖啸声来到他的眼前,她连躲两次,但始终没能躲过神裂的追击。
但是,这些根本无关紧要。
当麻子笑了。
虽然是看起来随时会崩溃的笑容,却带着守护某种东西的信念与觉悟。
这绝对不是绝望的人能够做出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