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月号,星期二,暑假的最后一周还在继续,清晨的天空开始明亮,生物钟把叶惟吵醒了。
不管什么身份,叶惟都会保持晨运习惯,养就好身体,青春期更不能马虎,但似乎有人比他更早,还没有换好衣服,外面就响起了妮娜的叫唤声:“尤尼克,该起床了”
她来真的?改造计划?不会像《发条橙》那样洗脑吧?
“来了。”叶惟应了一声,换上一套灰色休闲运动服,穿上运动鞋,开门就见妮娜站在两步外,她身着外套和淡粉色瑜伽服,扎着马尾,提着一个大背包,还踢着个足球。
一看他的装束,她惊笑道:“看来你也晨运,这就好。”她瞥了瞥他的鞋子,“你还穿耐克”
“在我们乡下,要早起于活……我不知道,政府送的。”叶惟应对如流。
“这不错,这是足球。”妮娜把脚下足球勾起来颠了几下,踢给他,又道:“规矩是用脚踢,不能用手去碰,肩膀是可以的,其它身体部位也都可以,试试,体育运动能让你变得受欢迎。”
“总得让我先去卫生间一趟。”
“嗯快去快去。”
当叶惟洗漱完毕走出屋子,就跟着在草坪招手的妮娜往湖滨方向跑去,还带着她的足球前进。
踢足球他当然没问题,他本已经是哈佛-西湖足球校队的核心了,整个教练组和队伍兴奋期待着有了他后,能冲击联赛冠军,而现在大家都很惋惜,只能等他十一年级回校后才可能实现。
来到树林的一片空旷处,四周草木葱郁,可以望见前方大海般的湖景,空气异常新鲜,鸟语,花香,幽静,宛如走进了仙境。
“你自己随便踢着,不要踢进湖里就行了。”
妮娜一边说,一边放下背包到树边,抽出里面的一卷蓝色瑜伽垫铺开地上,脱下运动鞋,在垫上做起瑜伽热身动作拜日式,一会儿站着上身往后仰去,整个人后弯成型,一会儿上身往前俯去,双手慢慢按到脚踝边的地面,上身贴着下身,像n型……
渐渐越来越让人侧目,拱桥、一字马、倒立、蝎子式倒立……
“哇哦。”看着她稳稳的保持着蝎子姿势,凌空后弯的双脚脚踝几乎可以点到垂落地面的头顶马尾,不远处像模像样颠着球的叶惟终于不禁轻声惊叹,读起秒来,10秒、15秒、2秒
太强了,这是体操还是瑜伽,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这需要多么强大的臂力、腰力、平衡感和身体柔韧性国家队的实力吗?
3秒她那两条不可思议的长腿才一下收了回去,趴在瑜伽垫上又做起蛇击式,臀部高高地翘起,纤腰如山坡般下坠,胸部挺起悬在地面之上,身体形成一道旖旎性感的曲线。
妮娜留意到他在看,叶惟也留意到她留意到自己在看,但还是继续看,因为很好看,应该说,太辣了。
而她好像有意要展示一番,稍作调整后,动作难度不高的不做,高挑的身体简直想怎么扭就怎么扭,让她去表演杂技都可以。
突然这时,她结束了个站立一字马,双手往地撑去,几个轻易的手翻翻到了他跟前站定,“我看见你一直在看着我。”
“是的。”叶惟并不否认,就算是同性恋也会看,那实在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奇观。
“不用害羞。”妮娜不是生气,漂亮脸蛋上甜笑开来,“这是瑜伽,不是什么需要害羞的事,又能锻炼身体,又很美。”大概在他乡下没有瑜伽,想起那些农村图片,她不由道:“真想你快点知道这个世界的精彩,你要自信起来,想想一个小孩都可以做到……”
叶惟连忙扯开话题:“听你父母说,你是加拿大艺术体操国家青年队的成员,你真厉害。”
“还行。”妮娜说得谦逊,流露自豪的笑容却出卖了心思,“这算是我的特长了,哈哈。”她傻笑了几声。
“我可以看看你表演吗?”叶惟问道,动起来吧,那样脑子就不会想东西了。
“为什么不?”妮娜欣然,以一种“你这坏小子”的眼神电了他一下,尤尼克不是对女生没兴趣的人,他喜欢看女孩,这挺好的。她笑道:“男孩子就应该这样喜欢看女孩,这跟放牛是相同的……”
叶惟愣了,“啊?”看女孩和看牛?
妮娜也说不上来,刚才只是灵光一闪,不知道具体要怎么说,而且她没放过牛,倒是时不时骑马,差不多吧?她吱唔道:“放牛嘛,你想牛走,你就会喊咿哈咿哈,,它就走了;而女孩,你让我表演,我才知道你想看,所以关键是……你懂得请求”
说罢,她十分欣赏这番话,真有哲理。
“ok。”叶惟点点头,心中喷笑了,我骑马骑牛喊的是“驾”啊。
妮娜走回树边,从背包里拿出一支艺术体操的彩带棒,当即挥舞了起来,长长的彩带在空中旋转成了一圈圈,她如同一只欢快小鹿地跳来跳去,尽展着身姿的美丽,后面远景是一望无际的安大略湖,清晨的阳光洒下,树影也在起舞。
叶惟看着,想着,必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都忘不了眼前的画面。
晨运和早餐过后,妮娜扯着顾游出外逛街去,目标:见识世界,更换行头,做个酷小孩
叶惟其实不太情愿去,一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改变,二来这样出街太危险了,随时被人认出来,还好士嘉堡没有狗仔队,否则明天一早,媒体上就有他的新绯闻,跟一个神秘棕发少女约会。
但昨晚答应了她,看看怎么样吧。
“带上它。”出门之际,在前院草坪,妮娜笑眯眯的向他摊开了右手掌,一条雪花吊坠银项链,“我给你做的,这是你改变的开始。”
“是不是有点花枝招展了……”叶惟微微苦笑,从来没有人说他和时尚绝缘,可他从来不需要戴那么多古灵精怪的东西。
“戴着”妮娜不想罗嗦的样子,就要动粗强行给他戴上。
叶惟闪避地叫着“好了好了,我戴就是”,接过项链挂到脖子上,然后放进t恤里,妮娜却探手扯出来,“放在外面”叶惟低头看看,雪花吊坠悬在胸口晃来晃去,“好吧……”
“还真不错。”妮娜退后一步,一边打量一边称赞,也不知是赞自己的手艺不错,还是他戴着不错。
一拍他的肩膀,她叫道:“改变才刚刚开始”
当下,两人前往了士嘉堡市中心。妮娜想先去眼镜店看看,叶惟一口拒绝了,她也不坚持,接着到衣装店、佩饰店等地方非要给他买点什么,要把他打扮成一个歌特似的,还要以潮流、时尚为名义,还要带他去打耳洞戴耳钉当然不
“为什么?你怕痛?”
“不,我不是怕痛,女人才打耳洞,我是这么觉得的。”
“上帝,什么年代了尤尼克,在我们这边,只有老顽固才那么想,男生戴耳钉是一种时尚”
叶惟大感无奈,如果认为男人戴耳钉不是时尚而是娘娘腔是一种老顽固大男人主义,那就老顽固吧。就算是他心爱的贝克汉姆戴耳钉,他都嗤之以鼻,那绝对是维多利亚的坏主意。
妮娜也无奈了,耳钉而已啊,又不是鼻环唇环的,那么……她又有一个新提议:“纹身怎么样?纹一个小小的图案。”
“100不,我妈妈不会喜欢……我也暂时没有纹身的意欲。”
“你还想不想变酷了?”
“呃,我也没见你有纹身。”
“……我以后会纹的,我想。要不先买个纹身贴纸试试?”
“不。”
时间在过去,逛了一个早上的结果是,不管妮娜怎么游说、威迫利诱、用双眸放电、哄小孩般哄他打耳钉后给他抚抚“不痛不痛,痛痛快走”……全都没用,最后叶惟只接受了一副冒着土气的红色运动手带。
“我对你很失望,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
离开又一家饰品店来到街道上,妮娜恨得牙痒痒,生气地大步走在前面,抛下他不管,希望以这种方式让他服软
叶惟以正常的步速跟在后面,看着她越走越远,不知为什么,突然忍不住地笑……
“咦,你是不是viy?”然而他立即笑不出了,迎面走来一对年轻的亚裔情侣,毫无预兆地认出他了,而且十分肯定那黑发女生惊喜的道:“你怎么会在多伦多,天啊”高瘦男生也高兴道:“我们都是你的粉丝。”
谢谢,谢谢,但不是这个时候叶惟眼见前边的妮娜回头一看,疑惑地走回来,急忙跟他们说:“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像叶惟,其实我不是,我叫顾游,谢谢你们,祝你们生活愉快。”
“就是你,我认得你的声音”
“是啊,《婚期将至》我们看了两遍”
“谢谢你们,再见……”叶惟头也不回地跑向前方,一把拉住妮娜的手,就继续往街角跑去,“走,走,走”在他真正使劲之下,妮娜也只能被拖着走,她惊疑道:“怎么了?他们是谁?你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男的说我偷窥他女朋友,要揍我,我不想惹事。”
“真的?我们为什么要跑,我去给你讨个公道,我假装是你女朋友,你告诉他们,嘿你们两个,得了被害妄想症”
“算了算了。”
“怎么能算了,你怕什么呀,真气人”
顾游真是个傻子,又呆又胆小又固执的傻子。
这是一个上午和中午后,妮娜的最大感想,很失望,不过还是按照计划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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