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招纳贤良。不管是齐鲁东隅的,还是北汉燕陈赵,北隅的,还是中原大周的,只要愿意来做官,先给五十两银子的路费。
用外人潮流来冲击齐地的本土市场。
二就是迁移分封。
用莱州等齐国南端土地,以赤裸裸的利益‘诱惑’中部、北地的诸多世家名族,移族南地,搜名爵,分封土。
旦有名士贤达,清流人物。以其家族势力,各人声名,最低者授大夫位,之上分授伯子男三爵位。
大夫居亭,男爵居乡,子爵居县,伯爵居郡。
一县一子爵,纳三到五男爵,余地即子爵领。毕竟再大的县,地也不过十乡。同理,一男爵领下也纳有三到五大夫。
因为中原之制度:十里一亭,十亭才是一乡。所以说,乡的面积于私族来说不小,算上县治之城,再大的县也没十乡之土。
齐国的世家名族不是已经到了门阀地步的门槛上了么。祝彪推一把力过去,舍得齐地南端国土,把这些人彻底摆平了。
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吧。他对齐国的归属感太少,自身文治上的实力又太差,齐国内部这方面又那么的顽固。
与其纠缠不清的争争扰扰,搅得祝彪难以脱身。不如推到了重来!
物质上给予难以抵挡的诱惑。祝彪他前世中国两晋隋唐虽然门阀势力强大,可到底不比欧洲的分封制。而现在则是一步到位,实土封建。各家族,起明兵,立明衙,建坞堡,收粮收税,全都允许。可以说是——私族小国。
这样的利益没几个家族能够抵挡。
而就算他们能抵挡了,祝彪翻他们家底,上查祖宗八辈,总也能找出不法之事来。
齐国都已经弱成那样了,如果说遍地的世族大家,名门豪强,都是遵纪守法、爱护民生的良善,就太可笑了。祝彪是一万个不信的。国弱即民弱、民苦、民悲!
而民弱、民苦、民悲最直接的因由是什么?
吏治的腐败,官府的乌黑。
可腐败的官员有多少是寒门子弟呢?就算原是寒门子弟,做了官后他的家族也就不是寒门了。
官府黑暗重在剥削,重在司法。
前者,老百姓可能搞不太清楚。每县应纳的税赋,没从家财万贯的豪强身上收取,而是转嫁到了老百姓头上。老百姓搞不清楚这个,他们最能看清楚司法的公正与否。
青天大老爷,在这个世界里也是百姓们万万渴求的。
那些目无法纪的豪门子弟,也正是因为黑暗的官府撑腰,才那么行事肆无忌惮。
齐地的世家名族从祝彪的一系列动作上,隐隐已经猜出祝彪下一步的打算了。还真有一些死脑筋的家伙给祝彪闹拧,死撑着不愿动。结果祝彪下狠手里去查,半个月里,阎罗殿前多了上百个断头鬼。一下子就都乖乖知趣了!
在莱州被俘的田偃,这几个月里宛如衰老了二十年。他现在正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给祝彪办事。因为祝彪答应他,不绝田氏,封前齐王,也就是田胜的儿子为恭顺侯。
虽然这是一个带着贬义的封号,也仅仅享有一县之土。但这是完整的一县。田午、田澄,还有田偃他自己所效忠的对象田庄,三人封伯,也各有一县完整之地。对于田氏,祝彪的处置绝对宽宏大度。
所以他要田偃帮点小忙,整理一下齐地各州郡县世家名族的谱系,也好方便祝彪他为了彻底显示诚意,将这些成串的家族全分封到一个地方去。
田偃自是敢不从命。祝彪为酬劳他,也是封他一伯之土的。【通常意义上的伯爵。】
一系列的调整直到了十月一,祝彪正式登基齐王位,因为奉有唐王旨意,自己又是**之君,他这个王位来的还算有正途。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用整整三州之地买来了‘世间’的太平。
而且连淄博这一东隅最大城池,他也交给了稷下学宫掌管。每年赋税商税,算是他给稷下学宫的供奉。
齐国境内江湖武林各大小门派,祝彪也没有忘记。四个一等大派,各分封百里之地,二等五十里之地,三等三十里之地,余下十里之地。全国统计下,大小武林门派近百家,祝彪也分出去了快一个郡的地盘。可顿时的这江湖之道就安定了下来。
与付出的代价相比,收益远远不成比例。
祝彪将要新生的政权减去了一大烦忧不说,还收到了一股助力。同时也给了武道注有了真正的根基之地,给文气弥漫的东隅注入了一股别样活力。
就好比鱼池中放入一条黑鱼。这条黑鱼是还弱小,可,随时间的推移,它总有长大,搅乱鱼池的一天。
祝彪在阆州称王。这不是怕距离南方三州太近,齐国地域是一个呈倒梯形的形状,十六州分五排排列:4—4—3—3—2。
分封出去的三州距离淄博还远的呢。
祝彪把淄博给了稷下学宫,也不是因为此。稷下学宫里虽然有个宗师高手,可现在祝家不算祝彪,也能在武力上直接碾压了他。
乃是因为祝彪为祝氏齐国定下的策略,国策。
——北上开拓高丽旧土。
跟北汉燕陈囊括了塞外千里草原一样,高丽国的一部分也划归给了齐国。
只是齐土富庶,中原人族又轻视外域,所以很少有人前去。一部分土地就已经被列水国给占了。这是祝彪决不允许的。
北方是要开疆的,如此祝彪把国度定在更名为东都的琅乡。
一是新潮新气象,换换旧名。二是,琅乡郡这个名儿跟中原嘉州一郡的名称一样。如果琅乡不是国都,那也就是了。可现在它变成了一国首善之地,名称就必须换了。
祝彪改名东都,也隐透出一股野心。实际上若不是怕犯忌讳,他都改叫东京了。
而顺带着,郓州也被祝彪改回叫辽州了。宁和改回了乐浪。
这一举动倒是把小动作不断地列水国唬的不轻。他们之前嗷嚎着列水列水,实质上却是以自己做主导的更变。可不是齐国做主导的。
再加之祝彪的威名赫赫,列水虽然也是一个国了,但在河东军面前不堪一击。
立刻停了自己的毛手毛抓,收缩爪牙,小心翼翼的看着南面动静。这却是后文了。
现文是,祝彪十月一在东都称王了,齐国国内绝大多数的家族搬迁工作却还在继续进行中。而且很大一批官员挂冠而去,空出了很多政要官位。
还好从北隅中原招募来的大量寒门士子陆续赶到,逐渐都填补了。
而同时间,河东军体系从北汉向齐国而来的搬迁,也才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
北平对祝彪这么一个汉人突然得封齐王,是非常震惊和惊喜的。
震惊是必然,惊喜是他们一直来难以杰解怀,如鲠在喉的一个大难题,就这么突然的解决了。整个朝堂肩头的压力都是一轻,姬昀、云家等,更是感觉猛然的心胸开阔,这天也青了,气也爽了。
管他祝彪到了齐国会如何呢?妒忌是妒忌,河东军这个大难题消失了,北汉多年来一直不全的‘主权’总可算完整了。对于汉室,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为了祝彪和他的河东军,姬昀都不知道多少次在夜间烦恼不能寐。
虽然祝彪以‘一人百亩田’的允诺,以及自己强大的威望,从河东四郡,拉着无数百姓人家不远万里的往齐国迁移……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工程。祝彪为此耗费了数以百万两银子,前前后后持续了两年时间,北汉减少了百万人口。
整个河东四郡人口锐减至六成。
北平的朝堂却也知趣的不急着收河东于国有,直到元武十五年……这个期间,祝彪与北平彼此心照不宣,配合默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