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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清脆、尖厉,泣是箭矢打在城墙青砖上。
“扑哧……啊……”箭矢入肉的声音,继而就是垂死、惨痛的尖叫。
雨点般密集而下的箭矢,就像是老天对一个人一下接着一下磨砺,时刻历练着汉兵的神经;又像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扣问,不停地敲打在城头守军的心头。如果支撑不住考验,疯狂惊慌后的结果就是死。
“呃啊别挤……”少不了的惊慌声。
“把心都放在肚子里,胡狗射不着咱们。”沉稳的声音,是队伍中的沙场老兵,伍长、什长一类的兵头或队率这样的基层军官。
“他娘的,还挤!!!丢不丢人,看看人家步弓营的弟兄……”
面对着箭如雨下的情景,没有真刀真枪干过的新兵,免不了的会心慌意乱。虽然之前的训练和理智的要求能够让他们中按照规定躲避在城垛、大盾之下,但出于心理安全的需求一把别人挤在一边,自己所在中间最安全。
拥挤、咒骂,在所难免。
罗州这处战场,即使是中山军加入,每月每日也都是有新兵不停地来到报道。
“还都不错,没那个发疯似的往城下跑。”谢叔延淡淡的笑了笑,他知道李辉祖大军北伐,留下的几万兵都是什么样的质量。自己手下的一万军还算差不多,那些县级的守兵,很大一部分都是新兵菜鸟,或沙场初哥。
最满意的还属步弓营,虽一直居于劣势,但从未有过放弃,直到主将下令避战……战意可嘉,不愧是自己麾下调来的。
金狼军阵中,乌维驮表情严肃,语气如说无物一般:“传令,弓手上前出击!”
“呜呜”
身后的传令兵立刻吹起了手中的号角。
“弓手前进!”
顷刻后,配合着激昂的号角声,胡兵战阵后百步,整齐排列的一万下马骑兵,拿着用的还不怎么顺手的汉军、中山军步兵长弓,快步从井阑、冲车、云梯的缝隙穿过,至重甲步卒的盾墙后面列阵,然后由中心逐步向两侧延展。
一万步弓手,十重阵列。“嗖嗖嗖……”暴雨般的箭矢彻底淹没了北门瓮城。
就是祝彪等所在的城楼,也偶尔有箭矢飞来。
“噌……”一根利箭落透过射击孔落在了祝彪身边一步远。
落地的瞬间,尖锐的箭簇就在墙面上绷起了几粒小的碎渣,在青砖地面上打出了一个小小的坑点。
同一时间又两支利箭穿进,一支被亲兵挡下,另一支却直向谢叔延射去。
被谢叔延大手一翻抓在手心。“上等的狼牙箭。拿不下咱们北陵,单这几十万支好箭,也够胡狗心疼一阵的。”
祝彪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那一支箭,锋锐Q,品质果然上佳。精铁蹭亮的箭簇与青砖地面撞击过后,丝毫没有损坏。“那就谢胡狗这份大礼了!给咱们补充一下箭矢。”
天上飞箭如蝗,地上兵多似蚁。
激昂的号角声,伴随着一阵阵让人热血都感到沸腾的呐喊,一具具云梯开始向瓮城靠拢过来。
石弹打坏了它们的三分之一,但剩下的还有六七十具。
一刻多钟时间,云梯搭上了城头,肉搏厮杀开始了!
“嗖嗖”弓弩声不绝于耳,城下的惨叫声也从不曾间断。
胡兵越接近瓮城,城头汉军的弓弩手就越有收获。虽然人少势单力薄的他们根本就阻挡不了胡兵的前进。
床弩并没转移目标,祝彪给他们的命令就是继续射击井阑和冲车。蚂蚁啃大象,聚少以成多。高塔一样宏伟的井阑冲车,在一支支火翎箭的招呼下也一点点的陷入了火海中。他们外侧蒙着生皮,浇了冷水,甚至最初时候都结上了冰冰,也一样在火翎箭的烈火油脂下被烧穿烧透。
“轱辘辘,轱辘辘……”二十辆井阑、冲车还是前进,两角的两架冲车陷入了火海。谁让它挨得火翎箭最多,且以撞城为另一目的的它,正当面吊挂着的那一根巨大的木柱,使得它整体结构比不得井阑来的结实、扎实……
:临冲吕公车,即冲车,一种安有八个车轮、高五层的攻城塔。其最下层是推动车前进的士兵,其它四层装载攻城的战斗士兵。车高约口米、宽6米、粘米。
《后汉书天文志》云:作营百余,围城数重,或为冲车以撞城,为云车高十丈以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