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已经没有人再把眼光放在摩河部了,他们都紧张的看着东娄方不看着居延海,祈祷着汉军不要再造杀孽,祈祷着自已的部落不要被汉军屠戮。
可等来的消息却是六七万人的鹿揭部落被血屠的十中剩一!
“打开城门,我们要出去!”
“打开城门,我们要回家。”
所有的部族武装都炸了锅,他们心中如热油在煎熬,恨不得骑上战马立刻就能奔回部落。
鹿揭部落的血案已经突破了他们的心理承受底线。
呼揭箪此时是满脸的凝重,他的一颗心脏都在抨抨的直响。摩河部、鹿揭部,自己的呼揭部呢?震惊,骇然,畏惧,种种不同的情感交集在他的心头,时刻不停地辗转反复着。
但他是常备军的万骑长,要是他都像回家了,楼烦城内不要说是部族武装,就是常备军也会一哄而散的。谁没有父母,谁没有部落啊?
汉军下手实在太狠!太毒!太血腥了!
这比起摩河鬘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胡人敌视汉人仇视汉人不假,但如摩河囊那样的人,整个右贤王部也只有一人啊。为了杀而杀,无一丝人性的杀。
中原人族不一直都讲什么礼仪〖道〗德么,怎么也出这样的屠夫?
稽降的调令呼揭箪不能服从,现在他手下的常备军要是一开出楼烦城,怕紧接着一半以上的部族武装都会作鸟兽散,散去各回各家。
即使他们很清楚,以他们单个部落的实力是根本无力抵御汉军骑军的进攻的,可是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们也要赶回自己的部落!
这就是胡人,这就是草原文明,部落永远是最重要的!
“报,报”一个射雕儿风尘仆仆的奔到城门下,连城池都来不及上就高声叫嚎道:“呼揭万骑长,呼揭万骑长,汉军出兵了,居延城的汉军出兵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呼揭箪这一刻脑子都疼了,就眼下楼烦城人心不一的样子,如何应付武恒飞的出兵啊!
祝彪出兵已经有十三天了,其后续的辘重营都已赶到了延东,麟州的两万步军自然也赶到了地方。
按理说,蔡蜒慎不到,这两万步军应该是归于祝彪指挥,毕竟他才是援军的副帅。可这位副帅现在深入敌人大后方去了,新到的两万步甲和插重营的一部具甲铁骑,连同祝彪部剩下的小两万骑,娄恒飞当仁不让的都拢到了手中了。
居延城三万人,扣除随祝彪出征的五千精骑外,余下军力留一万步军守城,剩余的合同援军一起,全军触动,总兵力超过了五万。虽然各军战力有高有低,但是五万多多骑浩浩荡荡的开出城去,武恒飞十分有信心在楼烦城下耀武扬威一番,狠狠出一口心头积压的闷气。
武恒飞督领的大军行进速度很快,毕竟有大量的车马做载负,那是想不快都不成!
自从去年李辉祖北陵之战时,大量使用马车作为步军的承载用具,这一招就在北汉流行开来了。延东这里不缺马匹,就更是如此。
虽然还没达到步军车马化的地步,但行进速度上较之以往足足提高了两个档次。祝彪荒地回马一枪的时候,更是让伤病号带着几万匹缴获的马匹返回泰长郡,接下去武恒飞玩车马化就更有底气了。
但步兵就是步兵,行军度再快也赶不上骑兵,不可能对楼烦城形成突袭态势。
大军队形的展开和安营扎寨等诸多条件都在限制着他们。
何况楼烦城本身的预警工作做的极好,射雕儿都遣到了一百里外。
稽陬率军出城之后,呼揭箪就一直在关注着居延城的动静。武恒飞兵马出来不到一天时间,消息就报到了呼揭箪耳朵中。
“你们感觉祝彪现在会在什么地方?”楼烦城下,武恒飞古铜色的明光铠外,斜披着一袭赤红战袍,正好整以暇的抬眼打量着严阵以待的楼烦城。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显然心情很好。
“虽然还没具体消息传来,但末将以为祝将军回马一枪必能大胜,然后八千骑奔涌北上,居延海定会被搅得不得安生。
稽陬四万大军在手,祝将军对战不能胜,可若四万变成了两万,以祝将军之能绝对可以野战一场。若再挑逗起稽陬的火气,前景可喜!”
说话的人是黄晟功战殁后,武恒飞依之为臂膀的左右骑将之一彭伯生,他与贺崎一样,是武恒飞现今手下最好的两员骑将。
“祝彪归来,老夫让他请你一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