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地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奔赴京城,去看望病重的爷爷。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出发。留了萧芳芳在家看家,萧芳芳自告奋勇,说会好好看见,好好帮周洛冰练级。
周洛冰一家三口,在晨光熹微时刻,奔赴京城。在人潮拥挤的火车站,周洛冰觉得这事应该告诉陈汐华。便打了电话过去,虽然早上九点,陈汐华却已经开始忙碌,接到周洛冰的电话,调侃道:“洛儿,这么早就起床了?”
“三哥也好早。”她大声说。
“你在什么地方?车站?”大约是周围太吵闹,陈汐华也听出来,直接就问她。
“是的。我爷爷病重,周家打电话过来,我们全家决定回京城一趟。妈妈身体还不适合坐飞机,只能坐火车去了。”周洛冰大声说,还不时地照看行李。火车站是个鱼龙混杂之所。
“那你照顾好爸妈。还有,我立刻给你哥打个电话。他前天从非洲回来。本来说,过两天来锦城的。我让他接你们一下。”陈汐华大声说,又让周洛冰上火车再给他电话,他发堂哥的手机号码给她。
周洛冰挂上了电话,在人潮汹涌中,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妈妈登上火车。
买的是软卧车票,虽然在淡季,一张软卧车票不一定比一张机票便宜。但妈**身体要紧,即便是经济紧张的情况下。
一路上,妈妈几乎在昏睡,周洛冰则是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广大原野,或者在半梦半醒中,听火车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火车上的时光仿若停止,让整颗心都处于空明状态。仿若远离的人境,于是,她渐渐看清十年来的自己,那似乎是一个空荡荡的舞台,只有一个人在演出,满心欢喜想演一场地老天荒。
她忽然觉得心酸,于是在要到达西车站的那个凌晨,伤心地从梦里醒来,流了泪。还在爸妈以及另一个独自旅行的女孩都在熟睡。
真的过去了。真的过去了。她独自坐在火车上,看黑夜里掠过的城镇,点点的灯火,像是似曾相识的片段。
车在上午到达西站,一家三口刚下车就接到堂哥的电话。随着人群涌出车站,周洛冰一眼就瞧见自己的二堂哥周景荣,或许是在非洲做义医的缘故,比起上一次见面,他更黑更瘦了,但精神却格外地好。他依旧是带了灿烂的微笑,快步走过来,说:“小叔,小婶。我还正说去锦城看您们的。”
“我们也没什么事,听说你爷爷身体不好。也就回来看看。”爸爸回答。
二哥又跟爸妈说了一会儿话,随口又叹息一声,说:“小婶生病的事,我听陈汐华说了。真是对不起你们,我当时在非洲,没能帮上什么忙。”
“傻孩子。若不是你,陈汐华也不肯帮我们的,是不?陈汐华帮我们,也是因为你了。别说这些了,事情都过去了。对了,你爷爷身体好么?”爸爸立刻岔开话题。
二哥先是点头,说爸爸总是这样会安慰人,然后又摇头,说爷爷的病不容乐观。家里上下都备下了。他原本在非洲还有两个点的,这下都不得不提前回国来。
“不过,爷爷还算清醒。说要看看你们,尤其是冰儿。像是有什么要交代。毕竟锦行去后,我们这一代,就这有冰儿一个女娃了。”二堂哥又说。
周洛冰立刻意识到二堂哥说的周锦行是大堂姐。只隐约听说病逝了,因为鲜少走动,具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哥一边说,一边拖了行李去开了车过来。周洛冰这才找了合适的机会,笑嘻嘻地说:“二哥好。”
周洛冰对于周家没什么好感,但对于这位二哥,她是极其喜欢的。这不仅仅因为他是陈汐华的朋友。更因为他是做事极有分寸,极公平的人。周家上一辈很多处理不当的事,全是他在奔走,将整个周家凝聚在一起。并且,他努力研究周家留下的医术典籍,没有忘记周家中医世家的身份,同时,又努力学习各种先进医术。救死扶伤,可谓真正是仁心医者。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世俗的东西,一切世俗的标准似乎都不存在。
他去非洲做义医,去到艰苦的地方,冒着生命危险。家里人都很担心,但这个以妙手回春诸城的中医世家却没有人可以理解这位年轻医者的举动与心思。
周景荣,周洛冰的二堂哥,算是真正的纯粹的医者。
周洛冰一直这样认为。他也是周洛冰除了爸爸之外,唯一敬重的周家人。
“小妹都是大姑娘了。看来我是老了。”周景荣哈哈笑,一路开车去周家,还十分细心地安慰爸妈“爷爷是想见你们。这次就住在周家,有我在,没有别的不自在的。”
“嗯。”爸爸回答一声,就看着窗外的风景,神色凝重。周洛冰抿唇,知道爸爸这是近乡情怯,怕是感慨万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