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与剑原宗不死不休,他们本就别无选择,缘何说是被我等愚弄?”
向祁翊也同样摇头:“如今的剑原宗,可是安然无恙。可见此宗战前信心十足,不是没有道理,太白两仪分光剑阵果然不凡,不可轻犯。再要说看神威真君‘摘星术’的虚实,贵城岂非亦有此意——”
他说出这句话时,心绪却是说不出的躁动,难以安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发生,却一时难以辨识这不安的源头。
向祁翊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这位神威真君除了摘星术之外,真还有别的手段,将这剑原宗‘夷平’不成?
直到他又仰起头,望见天空中的那一幕异景——千余点细小的白光,正仿佛珠帘一般垂落而下。
“确实想看看,昔日那位‘日月真君’,覆灭神威皇朝时的风采。”
命三天微微一笑:“可至今的结果,却让人失望。如果这摘星术,就只这般水准,那么——”
此时他也注意到向祁翊与闾丘雷严二人脸上的异色,抬首上望。
命三天先是一阵失神,直到半晌之后,他才‘哈’的一声,笑了起来:“看来是我命三天小觑了这位。原来之前那些,不过是开胃菜而已。这位果然是说到做到,说夷平剑原宗,那就一定夷平不可!”
而与此同时,在剑原山的山巅,所有人都脸色煞白,仰头看着天空这一幕。
因有专设的法阵警讯,他们察觉这流星群的时间,还远在命三天三人之前。可此时这山内山下,都沉默如死,所有人都讶然无声。只能以满布惊惶之色的眼瞳,倒映着空中的群星。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千五,一千七百群星,这怎么可能办到?”
“这个规模,哪里是流星?这就是星辰坠落吧?”
“不会的,我一定是幻觉,是在做梦?区区摘星使,何至于斯,何至于斯——”
“这就是摘星术?真正的火雨天灾?”
许多人清醒之时,就已经完全失态,近乎语无伦次的呓语着。
独孤伤脸上的血色,也瞬时褪尽,一身衣袍无风自鼓,袖中的双拳,则死死的紧攥着。
白衣青年则已说不出话来,他已知自己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无用之言,
那位神威真君,从始至终都未将剑原宗放在眼中,也从没有放过他们剑原宗之意。
之前他说的什么‘转圜余地’,‘台阶’等等,都何其可笑?就好似在大象面前,认为这所谓的‘象’不过尔尔的盲人。
便连最为自信的广信上师,也茫然了刹那。片刻之后,他便怒意勃发:“惶惶切切,成何体统?一千七百群星又怎样?我宗太白两仪分光剑阵,威镇中原数千载!坚如磐石,牢不可破!汝等只需收摄心神,全力应变,剑阵之威,自可粉碎一切!”
可在他身侧,独孤伤却是沉默异常,眼眸之内,既有着不信不甘之色,也充斥着沉沉暮气。
他先是抬手一拍,使得身侧的白衣青年,陡然被震下了这座剑原山,又袍袖拂动,连续将几道光华打出。
这番举措,旁人见了之后,可能会感觉茫然不解。可广信上师却明白其意,他这师弟,已开始做最坏的打算,在启动最后的应变之法。
他并未阻止,只是眼中滋生戾气,又再次抬头,看向天空。心想便是规模更胜之前百倍如何?他不信这座剑原神山,这座太白两仪分光剑阵,挡不住这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