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她离去。
这客厅里的媪妪和婢女都是听温幼仪的,就连贴身婢女香儿都被困在了这里,没有办法回去报信。眼见得外面愈来愈黑,却依旧没有借口出去,莜娘子不由得焦急起来。
外面台矶上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桑妪便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问绿娘子来了,快请进。”
夏氏派人过来了?
垂髫丫鬟们打起了门前细竹编织成的席帘,桑妪领着问绿走了进来。
问绿规规矩矩的伏下身子,向着温幼仪见礼。
温幼仪冷冷地笑,夏氏安插的人手不少呀,这么快就知道安怀堂吵架了?
温幼仪懒得应付她,便将目光转到了陈氏那里,请陈氏问话。她则是别过头去看丑儿,以免他爬到席子外面。
见陈氏问话,问绿解释了起来,“老主母见到这都到夕食了,大郎和主母还未过去,又听人说主母在水云精舍和大郎在争执,特意叫奴来问问。”
“老主母说,大房孩子多,抵不得饿,莫要为了一些小事行那不慈之事。老主母还说,今日下雨,夕食就不用去沐恩堂吃了。”
莜娘子觉此话言之有理,不由得微微动容,咬唇看向了她的妹妹温幼仪。
温幼仪站了起来,莲步轻移,翩然生姿,她身形虽娇小玲珑,举止却轻柔而优雅,隐隐有了丝威严。一抹清新纯美的微笑虽是绽放在唇边,令问绿身上莫名地生出一层细汗。
“吾母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自嫁入温家多年,禀承宣训,上孝舅姑,事亲以孝;下爱子女,接下以慈;又一向恭谨和善,以敬爱之心爱夫。吾母之美名,吴兴郡何人不知?你这小婢因何说吾母不慈?”温幼仪缓缓道,目光直视问绿。
问绿一滞,开口辩解,“奴未曾说过主母不慈,奴是替老主母传话……”说到这里突然停顿,浑身抖了起来。
按照夏氏的意思,她是要到水云精舍那里传话,只是水云精舍被媪妪守着进不去,这才跑到东跨院来。
一时之间,心里呕的要死。却只能伏在地上苦苦哀求,说自己说错了话。
莜娘子坐直了身子,眼珠乌溜溜一转,插嘴道:“瓠儿,问绿姊姊也只是一时嘴快说错了话,想必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我看不如就饶了她一次,待到下次再犯时一并处罚?”
问绿听到这话,便用感激的目光看向了莜娘子。
莜娘子不由得得意起来。
今日帮了问绿一次,下次再叫问绿替她说话就好办的多了。问绿可是祖母夏氏身边四婢之首,平日时得宠的很呐。
温幼仪神色微异,看着这个庶姊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的嫡母被人说不慈,你居然替人求情。你纵是替问绿把这个情求下,问绿也不会感激你。
她只会更加瞧不起你--
因为你既愚蠢又不孝!我在和问绿说话,岂有你这个庶女插嘴的份?
摇了摇头,面向桑妪和农氏,侧着头道:“儿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问绿背后说娘亲不慈之事该如何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自然是掌嘴十下。”桑妪和农妪立刻将家规背了出来,背完了后又问陈氏,“陈媪看看我们背的可对?可有遗漏之处?”
陈氏微微点头,神色赞同,“一字不差,家规确实如此。”
问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而比她更白的则是刚刚替她出言求情的莜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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