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诸家已经被郑家门口的动静惊动,只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吵个不停,有郑家的,还有杨家的,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得郑举举这一说,这才知道杨家到郑家来抢客人,顿时哄了起来。
开门做生意,谁都想拉到更多的客人,可是总得有个度,到别人门口拉客,那可是不能容忍的。郑举举故意大声说话,就是要让众人听到,将杨妙儿处于不利之地。这一喊,果然奏效,围观的人叽叽喳喳,都指责杨妙儿做得太过分,坏了行内的规矩。
杨妙儿被众人指责,越发的慌乱,平时的灵牙利齿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只知道哭泣。郑举举趁胜追击,舌灿莲花,添油加醋的把刚才的情况说给围观的众人听,还把那首诗一字一句的念给众人听。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亲耳听到这首诗,又是从郑举举嘴里念出来,配上郑举举那张素面朝天的俊脸,摆明了就是夸郑举举浓妆淡抹总相宜,杨妙儿又羞又怒,哭得喘不上气来,险些晕厥过去。
这时,杨莱儿赶到,大声驳道:“郑家姐姐,你这怎么说话,怎么是我妹妹抢你的客人?不错,李郎是从我家出来,又来你家的,可是他有说要在你家留宿吗?”
郑举举一听,迟疑了一下,气势顿时受挫。
杨莱儿见状,不等郑举举反驳,又接着大声说道:“客人好奇,连吃几家酒是常有的事,何况我听你刚才所说,李郎今天到你郑家来,怕不是为了你郑举举,而是来寻张万的不是。可是李郎之前却是和我妹妹有约在先,他要和我妹妹把酒夜话到天明的。为了这个机会,他还和王十三郎比赛投壶,投出了一百八十分的高分,逼得王十三郎当众认输。这些事可不是我乱说,今天在我家吃酒的客人都亲眼所见,韦三郎就在这里,你若是不信,不妨问问看,若有一句虚言,要我明天就破了相。”
唐朝的名妓虽然不全靠脸吃饭,可是破相也是一个非常恶毒的诅咒。杨莱儿这么说,郑举举有些心虚了。可是要她认输,放李再兴去杨家,她又不肯。她眼珠一转,又笑道:“不错,李郎到我家来,原本不是为了我,可是他为我做了诗,赞我天生丽质,这却是事实。李郎在此,你不妨问他本人。要寻张万的麻烦,又何必在今日?他不肯在你家与妙儿妹妹说话,却赶到我家来,怕是对妙儿妹妹有些失望呢。”
说到此处,她嘿嘿笑了一声,扶着杨妙儿的肩膀,伸手挑起杨妙儿的下巴,柔声道:“妙儿妹妹,你还小,不懂男人的心思。李郎英雄,与普通的男子不同,他不喜欢妹妹这样的,他喜欢的是我这样天生丽质,浓妆淡抹总相宜的。你怪我,可真是怪错了人呢。”
杨妙儿一听,瞪了她一眼,劈手打开她的手,仰起脸,盯着李再兴,大声说道:“李郎,她说的是真的么,你喜欢她,不喜欢奴?若是真的,奴现在就回家去,不在这里丢人。若不是,你也给奴说句公道话,不能平白让奴被人羞辱了。”
李再兴苦笑一声,心道这帮女人吵了半天,终于有让我说话的机会了。唉哟我的妈呀,这一通吵,可比师傅的梵唱厉害多了,脑仁都快吵成渣了。古人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老子现在是被成千上万只鸭子围在中间啊。
他的确不喜欢有点傲娇的杨妙儿,不过此时此刻,他又不忍心再说杨妙儿的不是。何况对郑举举的强势,他也不怎么喜欢。他看看四周围观的人,咂了咂嘴,说道:“我其实不是不喜欢小娘子,而是觉得小娘子年幼,不忍摧折。”
李再兴说的半真半假。他的确不喜欢杨妙儿,但是他这个理由却是真的。在他看来,杨妙儿这年龄还是含苞未放的少女,在前世的话,这也就是一个初中生的年纪。和这样的女孩子谈情说爱,甚至上床,是那些**不如的校长才做得出来的事,他可做不出来。别说他不喜欢杨妙儿,就是喜欢也不行。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女人上床,他宁愿选郑举举这样的成熟女人,哪怕是杨妙儿的姐姐杨莱儿也行,唯独杨妙儿不行。
可是,这只是他的看法,对于杨妙儿来说,这个理由却有些勉强。唐人结婚早,十二三岁就结婚嫁人的太多了,妓家也是十二三岁开始接客,十五岁不是完璧的人很正常。她如果不是没有碰到合适的,恐怕也不会将处子之身留到今天。
然而,李再兴这么说,多少也给她留了点面子,其中透出的怜惜之意又让她有些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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