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壶,每人十二支箭,投中壶口为十分,投中副耳为二十分;如果有第二枝箭投中同样的部位,多加一半分;斜插壶口或横置壶口,五十分。不过壶壁光滑,箭枝很难恰到好处的挂住,所以非常难得。
要想用十二支箭投出一百分已经很难,更何况是超过对方一百分,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想完成这个任务,不仅自己的投壶技艺要相当高超,而且要对方非常弱,弱到几乎拿不到分,才有一线可能。
王准敢答应这个赌局,就是因为他知道李再兴是第一次玩,刚刚才由十一郎教的规矩,而且他刚才亲眼看到李再兴投空了一支箭。这样一来,他就算赢不到李再兴一百分,也有可能赢六十分,退一万步讲,他至少不会输。
只要让李再兴学狗叫,哄得美人开心,他今天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如果能登常入室,甚至同床共枕,一偿心愿,那更是赚大发了。
赌约商定,妙儿立刻让人又拿来了一只投壶,双方各投一壶,免得互相干扰。
准备妥当,王准先投,他拿起箭,小心翼翼的投了出去,“唰”的一声,箭正中壶口。他得意的扬了扬眉毛,又投出了第二支箭。
有美人在侧,王准今天有些超水平发挥,十二支箭中了七支,其中有一支居然挂在了壶口上,这样一来,他一共得了一百一十分。通常来说,能得到一百二十分基本就能稳操胜劵,一百一十分也是一个非常不妙的分数。考虑到李再兴是一个新手,投中五十分以上的可能性非常小,王准喜形于色,几乎迫不及待的要揽美人入怀了。
少女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李再兴。
这时,韦应物赶了过来,坏笑道:“李兄,该你赋诗了。”
“我不会赋诗。”李再兴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没读过书,连韵脚都不懂,做什么诗?”
韦应物笑得更开心,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做诗嘛,也就是大家开心,如果李兄真的为难,就不要在乎什么韵脚了,胡乱作两首就是。”
“那也不行啊,我根本不会做诗。”李再兴回过头,看了杜甫一眼:“杜兄,你准备好了没有?”
杜甫微微颌首,额上有汗,脸上却有轻松之色。李再兴松了一口气,将他推了出去,笑道:“哈哈,杜兄是做诗高手,就由他代劳吧。我要和这位十三郎比赛投壶,赢的人可以和这位小娘子同床共枕呢。”
“什么?”韦应物惊讶的叫了一声,立刻把做诗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瞪着少女,大叫道:“妙儿小娘子,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有这样的事居然不通知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看着韦应物捶胸顿足的模样,李再兴有些无语。你丫的才十四五岁,毛还没长齐呢,就知道嫖|妓?不过再看看妙儿也不过这个年龄就出来接客,他估计这大概是唐人早婚,不能拿后世的标准来衡量。
王准哈哈大笑:“嘿嘿,韦三郎,今天我要拔小娘子的头筹了。你啊,喝完酒就回家去,免得在一旁看着难受了。”
“王十三,你欺人太盛。”韦应物大怒:“不行,我要参赌,我要参赌。”
王准眉毛一挑,眼露凶光:“韦三郎,你想打架吗?你要赌也可以,先等我赢了这局,和小娘子欢娱一夜,明天你再来赌,我奉陪。”
韦应物大急,转身看看李再兴,将李再兴拉到一旁,拱手作揖,低声道:“李兄,李兄,你可一定不能输给这个狗养的十三郎,妙儿小娘子是我看中的人,可不能被这狗奴给啃了。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以前的事,咱们一笔勾消,如何?”
王准虽然不知道韦应物把李再兴拉到一旁说了些什么,但他也能猜得到韦应物会说些什么,不由得大笑道:“韦三郎,你可拜错神了。他今天是刚学的,就连规矩都是刚刚弄懂的,要是他都能赢了我,我王准以后还敢在平康坊出没吗?”
韦应物大惊,眼睛瞪得溜圆:“你刚学的?”
李再兴笑盈盈的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刚学的,就是向那位郎君学的。”
韦应物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根本没精神理会,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转身就走:“我去听人做诗。”
李再兴不理他,回到比赛现场,也不看得意洋洋的王准,只是瞅了一眼嘴角微挑,带着一副看笑话的神情的少女:“小娘子,不要急,我马上就好了。”
少女闻言,面色一冷:“休要夸口,还是赶紧投,分了胜负,输的人可是要学狗叫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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