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不会是那个写“野渡无人舟自横”的韦应物吧?一定是同名,鼎鼎大名的诗人韦应物怎么会是这样的败类。
李再兴暗自骂了一句,再次打量了韦应物一眼,点了点头:“小子,武艺虽然差,倒还有点胆色。好,我知道了,天涯海角等着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没有对手的日子,真的很寂寞啊。”
说完,李再兴长叹一声,拨转马头,扬长而去。听了这声叹,韦应物郁闷得快要吐血了,他再也支撑不住,两腿一软,坐在地上,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看着李再兴远去的背影,恨恨的咬住了牙。
几个受伤倒地的锦衣少年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喃喃的说道:“三郎,要报官吗?”
“报什么官?”韦应物吼了一声,看看四周,见几个伙伴虽然受伤不轻,却无性命之忧,死的三个都是随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捂着伤口,吸了一口冷气,骂道:“你们没长眼睛,这贼子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杀人不眨眼,根本不怕我们报复。报了官,抓住他还好,如果抓不住他,他肯定会大开杀戒的。”
他扫了众人一眼:“你们谁愿意被这样一个人盯着?”
众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那怎么办,就这么忍了?”一个锦衣少年愤愤不平的说道。
“先来明的,找高手收拾他。”韦应物忍着痛,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马背。“长安城里藏龙卧虎,我就不相信没人打得过他,大不了多花一点钱就是了。”
……
李再兴将十几个荷包一起扔给陆护。陆护现在是他的小侍从了,这些事当然应该由他负责。
李泌的脸色沉郁,却看不出有多紧张。很显然,他不担心韦应物的报复,但是他对李再兴刚才的举止不太满意。李再兴看在眼里,却不解释。李泌的禀性和他不一样,求同存异是避免不了的,他也不可能全由李泌做主。在他看来,韦应物这样的恶人就得由恶人来制,跟他讲道理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先要把他打服了。
让他不解的只有两件事:一是这个韦应物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诗人韦应物,一是长安是大唐的首都,就算韦家势力很大,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也没事?前一个疑问,他暂时找不到答案,后一个疑问,他却可以问问李泌这个长安土著。
听了李再兴的疑惑,李泌叹了一口气:“我大唐重军功,少年多尚游侠,连李白那样的人都杀过人,这几个纨绔杀人又有什么好奇的。韦家么,势力的确也大,虽然这几年受了些挫折,可是几百年的世家,宰相出了好几个,公主也娶了不少,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撼动的。不过,他敢当众杀你,却是因为你只是一个布衣,我李家虽然也是个官宦人家,却不能和韦家相提并论而已。”
“因为我是个布衣,就可以随便杀?”
“不是可以随便杀,是因为没几个人愿意为了一个布衣而去和韦家作对。”李泌再次叹息一声:“当然了,韦应物虽然纨绔,却也不至于随便杀人,今天是真的看中你的马了。这些游侠儿,最喜欢的就是美人、骏马。”
李再兴哼了一声,听得出李泌有些言不由衷。韦应物——或者是像韦应物一样不把杀人当回事的纨绔在长安大概不是少数。长安居,大不易啊。当初留在般若寺练好武艺再出山的决定是英明的,要是没有一身好武艺,只怕还没进长安就被人给宰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长安城走去,拐上了一条宽达一百多米的大路。这条大路由长安城向南,直延伸到南山之下。李再兴虽然没有问,大致也猜到了这条路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朱雀大街。不过,这条路同样没有给他大多的震撼,除了宽之外,这条与普通的路没什么区别。黄土飞扬,一到下雨天肯定是满地黄汤,和后世的水泥路比起来差得远了。
“沿着这条路进城,就是闻名天下的朱雀大街。”李泌见李再兴一脸的无动于衷,不由自主的提醒了一句。作为一个长安土著,李再兴的漠然让他觉得有些伤自尊。
“哦。”李再兴敷衍的应了一声,指了指中间最宽的那条道:“修这条路一定花了不少钱,可惜现在却没什么人走,实在是太浪费了。”
李泌撇了撇嘴:“那是天子才能走的御道,当然没人走。”他顿了顿,又道:“不仅是这条路,城里城外主要的大路,中间都是天子才能走的御道,普通百姓不能走,你在城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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