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太后难于理解“罗刹娶寡妇”,弘毅只好将不久前刚刚讲给福临听的那一套理论原封不动、详详细细地的复述给她听。皇太后倒没有像福临那样,笑话小小年纪的玄烨居然学着给人家做媒婆,毕竟,这小子的种种异象,她比谁都清楚明白。再者说,男人不娶亲,终归无法安心,而寡妇不能复嫁,其中艰辛她自然是深有体味!于是,弘毅的想法很快取得了皇太后的理解和支持。
“玄烨,皇帝可也是赞同的?”皇太后话中三个字“可也是”,说明就算皇帝儿子不同意此事,她也要恩准实施的意思。
“嗯,皇阿玛专门将此事交给儿臣所领的皇家仆役局……”
“既然皇帝都已经恩准你的皇仆局去操持此事,为何还要老太婆我来送你什么虚礼呢?”布木布泰其实早就揣测到了玄烨的心思,却不明说。
“皇玛玛,此事虽然在旗人、在包衣,也尽可以让孙儿的皇仆局去操办,但,事关婚嫁大事,可就不单单是政务、旗务这么简单了。您是天下万民之母,更是八旗旗民之主母,但凡大事,尤其是儿女婚嫁,岂不是要听您这位家主族长的安排嘛!”弘毅笑着巴结,布木布泰也如愿听到了标准答案。
“再说了,孙儿要是把这件事情仅仅当了皇差去办,难免生涩强权,而有您的一道懿旨,则是普天同庆的大事了,又有谁会再去嫌弃那些罗刹降卒的身份样貌?要知道。您的懿旨一出,岂不是和‘赐婚’一般荣耀?”
“赐婚?哈哈……亏你想得出来。哀家去给那些个寡妇和罗刹赐婚……哈哈……”皇太后被这个上纲上线的辞藻逗得很开心。
“皇玛玛,罗刹已降,并且入了镶黄旗,就不能再算作罗刹人了,儿臣已经想好了,准备让他们入了索伦部,就叫做‘雅克萨的阿尔巴人’,您说行吗?”
“索伦部?雅克萨?阿尔巴?你等等。我想一想……你可是说索伦部的雅克萨城?”皇太后重复了一篇,似有所悟。
“皇玛玛圣明!”弘毅赶紧迎奉一句。“这索伦部,正是崇德五年太宗皇帝征服的那个索伦部,其部众早已入了满洲八旗之布特哈旗[1],却不太为普通旗人所熟知而已。而这个雅克萨,也正是索伦部现在头人兴建的新城所在……”
“嗯,雅克萨原为木城。被太宗遣兵将焚毁。那附近,原是瑚尔哈[2]所在,也是我大清龙兴之地……”布木布泰果断接过话来。这段历史,她可是亲历者,自然比才两岁不到的孙子清楚明白,也不用弘毅在这儿班门弄斧。
“孙儿受教!”
“你是如何知道的?”皇太后突然一问。
“龙兴圣迹日讲官范承谟师傅教授的。”哈哈。提前下手就是有备无患呀,当日这个原本时空中根本不存在的官职,如今可以被自己拿来作为一个大大的筐子,什么都可以往里装。
“原来如此。但把罗刹队叫做‘阿尔巴人’,你可是取自他们的头人。那个叫做‘阿尔巴札’的不成?”
“正是!”弘毅知道,自己的计划正在被准确的执行着。
“只是。听闻沙尔虎达邸报中说,早在顺治八年,一队罗刹人就抢占了雅克萨城,并整修加固,窃为据守之处。罗刹遂以其地原有头人阿尔巴札之名,命之为什么‘阿尔巴津[3]’。你可知道?”皇太后提醒自己的孙儿。
“皇玛玛,儿臣也是从明安达礼那里知道的。”弘毅因为皇太后的好记性而有些兴奋,又极力克制着。
“那你还用罗刹人的名字来叫罗刹降兵?”皇太后有些不太理解。
“既然阿尔巴人都‘早已’入了我镶黄旗,那我的这支亲兵卫队的前身,其实‘可以是’入关前误打误撞去了北边谋生计的一部族人,他们‘也可以’在顺治八年又误打误撞重返了我们早已荒弃‘阿尔巴津’城,既然现在正本清源回了旗下,那就是说,现在这所谓的‘阿尔巴津城’,其实就是我们大清八旗的驻地了,我们要给他正名,仍做雅克萨!”。弘毅一边说着几个“可以”,一边回味着赵本山那几个经典的“可以有”,忍不住十分得意,摇头晃脑。
“哦……玄烨是想……”
“皇玛玛,我们既然可以‘调’一部阿尔巴人‘南下’入京,自然可以‘调’一部分沙尔虎达的八旗兵‘北上’驻守雅克萨城,让那些不知自己原本就是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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