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因为海狼大举进犯海澄,福建三司已经着令延平府,汀州府派兵赶往海澄,现如今这些兵马还在路上磨磨蹭蹭,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都到不了海澄,更何谈去救同安呀。
如果说打南日岛,福建官军一败涂地的话,这些当官的还能把责任推到朱一冯和俞咨皋身上的话,那么一旦要是让海狼打下同安县甚至是泉州府的话,那么恐怕这件事想捂都捂不住了,又不知道要有多少当官的为此要担责。
事到如今,三司官员实在是想不出退敌的良策,于是只能祭出最后的法宝,那就是招安。
就在海狼的陆军在同安县一带四处横行无忌,眼瞅着就要兵围同安县城,对同安县城发动攻势的时候,一条小船出现在了围头湾之中,驶向了眼下暂时是海狼临时大本营的中左所,也就是厦门岛。
这条小船一经出现,就被在海面上巡弋的海狼的巡船发现,立即便上前进行堵截盘查,结果发现船上居然是一个泉州府派来的一个使者,要求上中左所,求见于孝天,说有要事相谈。
海狼的巡船上的人员听闻之后,也不敢擅自做主,于是便押送着他们驶往了中左所,将其带到了中左所城中,求见于孝天。
于孝天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林易阳等人商讨近期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另外也在关注着李大嘴率领陆军在同安县一带的行动情况。
当听闻亲卫禀报说有福建左布政使兼海道副使蔡善继派来了一个手下幕僚,要求见于他的时候,于孝天和林易阳对视了一下,顿时露出了笑容。
“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福建官方这是要下软蛋了!呵呵!那好吧,既然他们来了,那就见见无妨,林先生,你先派人去通知李大嘴和孟飞二人,令他们兵围同安县城,可以发炮轰城,但是先不要攻下同安县城!事情不能一下做绝了!要不然的话,以后就不好玩儿了!呵呵!”于孝天听罢亲卫的禀报之后,对林易阳笑着说道。
林易阳这个时候也笑了起来,点头道:“一切都果真如大当家所料,福建官方这次看来确实是招架不住了!”
于孝天微微有些得意的说道:“这是当然,南日岛一战,福建水师基本尽毁,陆师虽然只损失了七千兵马,但是却都是福建的精锐,现如今我们大举进攻这一带,向南可以直接威胁到漳州府,向北可以轻松进逼泉州府,福建官方眼下根本抽调不出足够的兵力,来对付咱们,所以他们唯有走招抚或者和谈这一条路!
如果他们现在还不来的话,那么我不介意让马枭他们,率船队直入闽江,直接进逼到福州城外,给福州城来那么几炮,到时候恐怕他们想要和谈,也有点晚了!
现在看来,他们还不算笨蛋,知道孰轻孰重,现在派人过来,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么咱们不妨就见见他们也无妨!”
不多时一个大概身穿文士衫,留着一副漂亮胡子的四十来岁左右的男子在亲卫的带领下,走入到了于孝天所在的厅中。
这个人看上去神色有点紧张,但是却还是强自做出了一副镇定的样子,只是于孝天从他僵直的身躯上可以看出来,他这会儿应该非常紧张。
“在下温流芳!暂在蔡大人门下听用,今日特来见过于当家!”这个中年男子倒是颇有风度,站在于孝天面前,显得不卑不亢的拱手对于孝天说道,他自从踏入这个门的时候,便看到了居中而坐的身材高大的于孝天,微微有点诧异,没想到传说中凶神恶煞的这个于孝天,居然看上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不堪,相反倒是生的仪表堂堂,颇有威势,不过他还是没有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对于孝天拱手说道。
于孝天坐在大椅上,并没有站起身,而是冷冷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温流芳,蔡善继他听说过,此人在去年的时候,还是泉州知府,今年年初,刚被提拔为福建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兼海道副使,主要负责管海防之事。
现在朱一冯因为兵败病倒不能视事,这个蔡善继便暂时主持福建军务,由他出面派人过来招抚或者和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换做其他人,也没有这个权利来做这种事情。
于是他在观察了一番这个温流芳之后,微微点点头,并未起身,开口说道:“现如今我于某乃是福建官府的大敌,此时不知藩台大人派温赞画前来,又有何事?”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