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糟糕的天气,下午刚一进山的时候就下起了大雨,山路坡陡弯路多,加上能见度只有十多米,车子只好慢慢的小心开着。
天黑的时候李长庚还记着在走个四五公里就进到林场的一个分场,到那找个人家住上一宿,等天好在出发,虽然自已跟大舅在部队搞过野外生存,可自己是出来散心的,犯不着找罪糟。
可是原本四五公里的路程,怎么都开出十来公里了,也没碰到人家。难道是刚才雾大,没看清人家,错过了,或者是自己走错路了。算了,这条路又没人又没车的,就在车里睡一觉吧,天亮在说,李长庚的选择是明治的,因为在他车前面不到十米的距离,就是一座塌桥。而车下也不是村村通的水泥路,而是被雨水冲刷出道道沟坎的沙土路。
碰-碰-碰——!一阵敲车窗的声响。
谁啊!李长庚警觉地睁开眼睛。见车外,一个天蓝色民国样式军装的胖子,脸色有些焦急。
李长庚按下车窗问道:“有什么事?”
“你不是日本人?”
“你有毛病吧,你爹了个腿地,你才日本人呢,你全家都日本人。”
“不是日本人就好,不是就好”。说完胖子一个转身“都给我上前看看前面咱回事,能不能整好喽。”
李长庚这时才注意后面上来有一百多人,都是穿这身衣服的,拍戏吗?“嘿,胖哥们,你们这是干啥呢?”
“什么干啥,没看前面桥让大水冲塌了。”
“靠!”听的李长庚一激灵。满天神佛地谢了个遍。
“哥们,你们是干嘛的,怎么这身打扮?”
“呸,你什么眼神,没看咱这身皮是民国二十七师的行头。好好看看咱这上尉牌牌。”
“胖哥你是那个剧组的,又拍闯关东了吗?”
“什么乱其八糟的。看你这车是出洋弄回来的吧,啥也不懂,不跟你白话了。”
李长庚听得一脑门子黑线,不是穿——了吧。
李长庚发呆的这会工夫,又来了一队人马。
“孙胖子前面怎么回事,你这先锋咋当地,师长让你去回个话,这是谁的车。”
“妈了个巴子地,都锵钴个啥。”
“哎哟,七爷你老怎么亲自来了,还是回车里,等小的给你回话得了。”
“孙胖子你少跟爷扯犊子,前面怎么回事?”
“七爷,昨晚下大雨把前面的桥给冲塌了,工兵营的兄弟看过了,得当误一天的时间才能修上。”
“他妈了个巴子地,告诉兄弟们扎营,明个在走。”
“是。”
李长庚这时才醒过神来,悄悄地把92式手枪上膛,别在腰上,然后跳下车。
眨眼间,他已被几条二十响指着头。
“别误会,我是过路的,也被堵在这了。”
“把家伙都收起来,什么玩意,让外人看笑话。”叫七爷的小个子吼道。
“那个问一下,现在是什么年分。”李长庚发颤地问道。
“什么年月都不知道,现在是民国四年九月十三”孙胖子买弄道。
“啊,那不就是1915年吗?”
“看小兄弟这身潮流打扮是留洋回国的吧。不知来东北有什么事情?我是民国二十七师师长张作霖!”
“啊,真穿了!”李长庚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