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上海滩中日剑术大会,八极小神枪霍殿阁出枪如海,击杀日本镜心明智流剑道师范(代)桃井封藏,惹得日本领事当场抗议,差点产生外交纠纷,大会曾一度中断,后经双方友好协商,约定十日后正式决战上海滩……”
看着满街的报童兴奋地举着报纸,在成都的街道上连跑带颠地嚷嚷着,杨猛不觉有些莞尔。
自从年前清廷制订了报律后,国内的报刊,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在神州大地,很多一辈子都不曾走出故乡的国人,如今也可以通过报纸,知道其他省份乃至国内发生的一些大事了。
买上一份新报,仔细地读了一番后,杨猛这才知道自己走后,上海所发生的事情,在野外步行跋涉了这么多天,终于因为粮水断绝,不得不进入城镇补给,可不曾想,日本人对日炼剑法恐怕仍是贼心不死……
眼见着就要入藏,杨猛并不打算因为这事儿半途而废,有五位宗师在上海国术馆坐镇,即便日本人绞尽了脑汁,恐怕也无法挽回全军覆没的命运。
行走在野外这么多天,杨猛如今可谓衣衫褴褛,就连脚上的鞋子也因为路途艰难而张开了嘴巴,若非自己如今暗劲入化全身,可随意催动气血至手脚的神经末端,恐怕早就被这反复无常的寒冬冻伤了。
想到尚云祥年轻时因为不善经营,终日打着赤脚,终于闯出了‘铁脚佛’的赫赫威名,杨猛干脆有些任性也有些好奇地脱掉了脚上的鞋子,准备就这么一路光着脚走进西藏。
当然,在临行之前,杨猛觉得还是联系一下当地的情报站,多准备些粮食淡水与骡马,顺便再给上海那边发回去个电报……
“一切安好,不日进藏,勿念!”
王亚樵轻轻地念出了电报上的内容,随后便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去日本这大半年,他学到的东西很多,只是当他的实力越来越强时,才会愈发觉得杨猛身上的功夫到底有多可怕,而越来越难理解的人,却是眼前这位师母若离。
若离仍然在龙华寺的藏经阁中独处,只是如今寺内的和尚,已经很难再听到那如同天籁的琴音,即便她现在几乎是琴不离手,但自打从湖南回来以后,便再没有真正弹奏出一个琴音,“你师傅是去追寻他自己的武道精神了,师娘如今也是一样,这电报……青衣妹子看过了么?”
“正是青衣……科长让亚樵将电报拿给师娘的,本来亚樵还怕打扰了师娘的修行……”
若离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按,却丝毫没有勾弹的意思,看着王亚樵略显拘谨的样子,忽地笑了起来,“前些日子确实有些麻烦,亏得眼下算是已经有些眉目,要不,也不一定有这个闲心见你……”
“亚樵知道师娘无心俗务,不过最近国术馆与日本人的比武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引得越来越多的势力关注,虽然有些多余,但亚樵还是要提醒下师娘平日里要小心些……”
“哦?以前也有比武,却没见有这么麻烦,难道是哪个大人物被打死在台上了?”
王亚樵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这次挑战国术馆的,是日本剑道新生代最强的四名青年剑客,手底下的功夫,据说一个比一个利落,前天被霍师兄扎死在拳台上的桃井封藏,孙师伯说已经有了一丝开宗立派的味道,据说在日本国内拥泵极多,甚至连日本大使都因为他的死当场提出了抗议,这才让比武一度中断……”
“霍殿阁虽然得了李师叔的真传,但距离开宗立派,恐怕还有不小的差距,能够在激战中将对手正面扎死,恐怕他自己身上也挂了彩吧?”
“是,据尚师伯说,霍师兄大腿上的筋腱差点完全被斩断,恐怕要将养半年都不能与人动手,见过那个桃井封藏手上的剑术,如今梁太师叔和另几位师伯都在抢着出战,避免再有人因为受伤甚至丧命……”
若离点了点头,轻轻地在琴弦上来回抚动,沉默了半响之后,这才抬头对王亚樵低声说道:“去告诉你尚师伯,我最近有些想法恐怕需要与高手印证一下,下一个对手,不如就由我来出战……”
王亚樵愣了一下,既有些意外也有些担心地说道:“对手都是实战经验极为丰富的成名剑客,师娘虽然武艺超凡脱俗,可终究没见师娘用过兵器……”
若离若有所思地看着王亚樵焦虑的样子,忽然转变了话题,“你最近开始练习吞气了么?”
“是,刚回来的时候,尚师伯说我如今已经到了明劲巅峰,可以尝试最基本的吞气法,为日后打出暗劲奠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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