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始(三十八)

意思。看冯煦只是简单的凑趣，陈克突然觉得的做法倒像是显摆了。

    此时却听沈曾植插话说道陈是担心你的那些个人民党同志跟不上你的想法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陈克立刻来了精神，他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或者说陈克已经不担心了，不管同志们能不能跟上想法，陈克都得让他们跟上。

    沈曾植脸上没有平素冷嘲热讽的模样，倒是一脸的郑重，“陈，你原先说你是学儒家的，我还不信。这次亲自看你们讲课，我是不得不信了。”

    在座的三位严复、沈曾植、冯煦都是学儒出身的，但是严复因为从事海军的职业，接触西学极多，已经不能算是儒家的人。冯煦虽然是才子，考上了进士。但是他本人却更注重学以致用，在儒道上却没有深入钻研。三个人里头，严复和冯煦都公认沈曾植是大儒，如果没有人民党出现在凤台县，进而攻下寿州，俘虏了沈曾植。沈曾植今年就该升任安徽学政使。那可是绝不亚于安徽布政使冯煦地位的官职。

    现在沈曾植居然说陈克是儒家的，严复和冯煦都觉得十分惊讶。他们的儒道之学比不了沈曾植，也不敢贸然自曝其短。

    沈曾植也不客气，他坦然说道大清的儒家讲的是三纲五常，陈克的人民党也有的三纲五常，不过不是大清的三纲五常罢了。”

    三纲”是指“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要求为臣、为子、为妻的必须绝对服从于君、父、夫，同时也要求君、父、夫为臣、子、妻作出表率。它反映了封建社会中君臣、父子、夫妇之间的一种特殊的道德关系。

    “五常”即仁、义、礼、智、信，是用以调整、规范君臣、父子、、夫妇、等人伦关系的行为准则。

    沈曾植“陈克的书我也读过了。陈克主张的三纲五常却是以生产力为核心。大清的儒家讲孝悌，讲的是仁义。但是陈克讲的是矛盾论，认为各种矛盾无所不在，矛盾永恒存在，为了解决矛盾，才有了协调矛盾的三纲五常这种。陈，若不是现在天下乱到这个地步，按你书里所说，矛盾激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你的这套定然没有人信。大家其实不是信的这套话，大家信的不过是看你能办成大事而已。”

    听了这话，陈克、严复、冯煦都神色凝重。特别是陈克，他虽然也讲理论，但是讲理论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实际推行革命，在中国革命的理论构架方面既不是他的长项，他也没有去完成这方面的建设。听了沈曾植的话，陈克觉得极为震惊。

    陈克并不，沈曾植是个儒学大家，日本近代汉学的开创者内藤湖南对他学生说，到中国务必要见沈曾植，因为沈氏是“通达中国所有学问的有见识的伟大人物”。不过陈克就算是了这些，也不会在意。他有要追随的毛爷爷道路，在他看来，沈曾植这等人不过是满清毒害后的儒学余孽，没特别的价值。特别是沈曾植对陈克平素很不客气，意气之争也是一个大问题。现在突然听沈曾植说出如此的道理，倒是令陈克大吃一惊。

    “陈，你今日说的货币概念很是正途，不过我本以为你只是个祸乱天下的枭雄，可今日听了你们人民党的党课，我才知以前小看了你。你不仅是个枭雄，还想做君师一体的开国之人。”

    陈克本来还想听沈曾植继续评说理论构架，没想到他居然说起了这些废话，心里就有些不高兴。“沈，我当然是要推翻满清，开国一事不过是理所应当。倒是沈方才的话，我很想继续听听。”

    沈曾植平静的说道实事求是，不懂就问，不会就学。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劳动创造人本身。谦虚谨慎。还有你反复强调的不要向人民空口许诺，要先做到再说。特别是世上最怕认真二字，人民党最讲认真。陈，你们人民党的这些宗旨，哪条不是儒家圣人谆谆教导过的？只是你们把这写教导变成白话而已。”

    听完这话，陈克等人都不吭声了。沈曾植说的没，这些话在论语里头都有体现，陈克创立的人民党只是把这些话用白话文讲出来，然后反复强调而已。陈克很清楚，从未创造过前人没有的，不仅仅是，在未来也会是如此的。

    “陈，你手下这批党员可是不一般啊。我当过很多年学政，从未见过如此之多能遵循圣人教诲的弟子。如今的所谓儒家中人，读了《论语》，能身体力行的不过是食不厌精，居不厌大。连能做到讷言敏行的人都没几个。实在没想到在陈旗下，竟然一下子见到上百个能遵循圣人教诲的门徒。我倒是挺欣喜的。不过想到陈革命成功之后，儒教必然式微，我不这么说两句实在是耿耿。”

    听了沈曾植的话，陈克觉得必须得出来说几句，不然弄得跟靠了儒家的学问坑蒙拐骗一般，“沈，《论语》讲的是仁，《荀子》讲的是礼。我讲的是生产力和矛盾，自打人类出现之后，几万年，几十万年都是走路跑步，现在还是走路跑步。几千年前菜刀切菜，现在菜刀还是切菜。不能因为儒家先圣讲了一些真知灼见，就把啥都给归到儒家门下吧。”

    对于陈克的辩驳，沈曾植也没有反对，他点点头，“陈，圣人是两千年的人，若是把现在自称儒家门下那些人当了圣人的子弟，这才是大特。我只是见了陈的人民党居然遵循了圣人的教诲，心里头有些感悟而已。若是陈的人民党能如此干下去，夺了这天下也是应该的。”

    听沈曾植这么说，陈克忍不住问道那沈可愿意加入我们人民党？”

    “那到不必了。陈，这世上读了儒家书籍的这么多，自诩儒家门徒的如此之多，但是能做到先贤书中所说的人却没几个。这君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陈只怕以后要对你现在的部众大开杀戒。陈不愿意投靠朝廷，是为了不立危墙之下。老朽虽然对陈很是佩服，却也不肯立了你人民党的危墙之下。”

    沈曾植这老头子的话让陈克不得不佩服起来。正想再说点，却听到外头的上课钟敲响的声音。“三位，咱们去上课吧。”陈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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